鑽出山洞的梓豪長長地舒了口氣,終於脫離了險境,又看到藍天白雲,青山綠水了。

人生就是這樣詭譎奇妙,明明已是山窮水盡,死難臨頭了,轉眼間又柳暗花明,喜獲新生了。

梓豪順著嶙峋突兀的山石,慢慢爬到穀底。

穿過一段南北走向的幽深狹窄的山穀,攀上一架高坡,不遠處深溝險壑,縱橫交錯,鬆林密布,蒼茫無際。

梓豪想起,姑娘交給他的紙片上寫有黑鬆林,他們的幽居之所就在這密林深處。

自己一個外鄉人,對這裏的自然環境十分陌生,再加上姑娘家住的十分隱秘,一路上老擔心會找不到,怕辜負了姑娘的一片心意。

終於找對地方了。

進入密林之中,樹木茂密,遮天蔽日,幾乎辨不出道路。四周寂靜無聲,偶爾有山雞發出幾聲粗嘎的叫聲,扇著翅膀向遠處飛去。腳下溪水潺渙,脈脈流淌。

不知走了多遠,梓豪找到了姑娘圖紙上的標誌:三排平列的大鬆樹,一共九顆,均勻的分布在一個低緩的石坡上。

在最後一排的中間一棵鬆樹下,灌木密集,蓬蒿叢生。梓豪撥開稠密的灌木枝條,地上露出一個狹窄的洞口,洞口後麵的樹皮上朱筆寫著:擅入者殺無赦。

穿過地洞,到達山的後坡,也是林木蔥蘢,梓豪掏出紙片,依照紙上的提示,向上走了三十六步,右行三十步,上行十五步,左行十步。

眼前是一塊平整的坡地,綠樹之後隱約露出石砌小屋的一角,就是這裏了。

梓豪拍打房門,好半天屋裏沒有動靜,房門虛掩著,梓豪推門進入房間。

屋裏空蕩蕩的,除臥具之外,石牆上掛這兩張鹿皮,地上支著一張石板桌,三個石凳。石板桌的上的笸籮裏盛著兩條鹿腿、一大塊鹿脯肉。

梓豪餓極了,顧不得許多,抓起一條鹿腿就啃。

一袋煙的時間過去了,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腳步細碎、輕快。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年女人。梓豪不自覺得站起身,將鹿腿放到桌上,手往衣服上抹了抹,眼睛定定的望著女人。

“你是誰?怎麼會跑到我家裏來了?”女人驚異的望著眼前的陌生人。

梓豪從女人身上看到了女孩兒的影子,他料定她是女孩兒的母親,於是大起膽子來,說道:“我是來報信的,你女兒被青龍幫扣押了。”他一五一十的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女人顯得十分焦急:“貂毒解藥在我丈夫手上,他出去辦事情去了,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回來。這可怎麼辦呢?”她拍著手在梓豪跟前轉來轉去。

“珠妹,和誰說話呢?”一個男人尖細的聲音由遠而近。

“快躲躲,我丈夫是個醋壇子,一見有男人和我在一起,他就受不了,非鬧個天翻地覆不可。”珠妹不由非說,把梓豪推進了裏間屋。告訴她不論外麵吵成啥樣都不許出來。

女人剛返回來,丈夫就跳進屋裏,手裏提著一把寶劍。來人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蓄著兩撇老鼠胡,兩隻小眼睛圓滴流、賊亮亮,四處尋摸:“人呢?”

“這不在這嗎,一大活人站著,看不見嗎?”珠妹虎勢一站。

“沒說你,哪一個呢?”小個子翻翻眼皮。

“就我一個,沒別人呀。”

“蒙誰呢,剛才那家夥說的火熱,咋一下子就不吭氣了,那不得憋屈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