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閹人!怎敢讓我落選!!”
孫公公話音未落,一旁的洛瑤便叫囂起來,指著孫公公鼻子開罵。
重臣之女奚落掌事太監幾句,本是沒事,但是一句“閹人”可算是對所有太監的人格侮辱。
老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不無道理。
可這洛瑤仗著父親是刑部侍郎洛問天,就橫行霸道,蠻不講理。
也是,再不濟,犯下滔天過錯,就算是死罪也要到刑部大牢蹲上幾天過度才能問斬,對於洛瑤來說回刑部大牢如同回家,還沒等定罪就會被他爹給弄出來,試問,有這種護犢子的爹,洛瑤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許流火隱隱覺得事情即將鬧大,果不其然,真鬧大了。
“皇上駕到。”
眾人聞言,紛紛三跪九叩匍匐在地,就連頤指氣使的洛瑤此時也生生閉嘴跪下,不敢造次。
“德全,你我自幼相伴數十載,朕都沒罵過你一句,責過你一下,怎麼就被新入宮的小丫頭給欺負成這樣?”
輕描淡寫隻一句看似玩笑的戲謔問話,把在場氣氛搞得冷到冰點。
孫公公見狀,忙過去行禮問安,又接了句:“這位姑娘說的也不差,奴才的確……”
“的確什麼?”
淩若風眸子驟冷,眉鋒一挑,嘴角半勾,看似是在問孫公公的話,卻字字句句紮在洛瑤心上,把洛瑤嚇得心驚肉跳。
“這皇上怕不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要為了區區一個太監就責怪如花似玉的女兒家吧。”
不知從哪傳來一個女聲,說完話跪在這一片人丁裏,氣氛怪異,幾乎全在憋笑。
“大膽!何人放肆。”
孫公公怒斥,眾人卻沒有一個承認的。
順喜是聽出這是她家小姐的聲音,可是小姐此時就跪在自己身旁,並未開口說話,聲音明明是從別處傳來的,再看跪在旁邊的許流火,沒事兒人一樣,沉定自若。
淩若風也聽出來了這聲音便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自然也不會怪罪,見孫公公氣的一直問話誰在放肆,也直接使眼色讓他罷手。
“朕,今天就不憐香惜玉一回,洛瑤禦前無狀,羞辱朝廷重臣,藐視天威,打入刑部大牢候審,其餘人,按孫總管的吩咐,雙飛殿一幹人等,即刻離宮。”
“誰還有什麼怨懟,不滿,直接與朕說便是。”
台下鴉雀無聲,更是有幾個深閨小女娃,直接嚇得臉色慘白,幾欲暈厥。
許流火不禁歎了口氣,小聲嘀咕:“早知道我也去搶雙飛殿好了。”
這一句她沒用之前的腹語,順喜是聽到了,旁人是沒聽見。
順喜心中一驚,她竟才得知,小姐心中原來是如此想的,進宮不好嗎,若是得了皇上垂青,還能榮華富貴呢。
而且今日這事兒,皇上雖然不懂憐香惜玉,但是至少處事嚴明公正,是個明君。
她都能看出來的道理,小姐一定早就看明白了。
許流火匍匐在地,且在場女子,都趁著撩頭發,撓耳朵,有意無意的裝作不經意的抬頭從眼角縫裏,偷偷偷窺皇上,倒想看看若是飛上枝頭,嫁的這萬人之上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隻有許流火從頭到尾都匍匐的極低,且一絲一毫想要抬頭的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