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裏安本來是準備就此直接回斯圖特亞宮的,但是艾弗裏提議在這裏做一番休整,因為這裏有個不錯的醫生,他胳膊的傷雖然不算太嚴重,隻是臨時的包紮還是太過於草率了。
街道上不準騎馬,在街口艾弗裏就托付給了專門安置馬匹的驛站,在這之後艾德裏安順便在一家衣飾店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清理了一下頭發,總算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對著試衣間的鏡子看了看,滾金的長袍用腰帶束縛,微卷的長發和有些蒼白的的肌膚,艾德裏安感覺自己的確是越來越像那些貴族靠攏了,他開始越來越適應自己的身份了。
仔細的檢點一番,艾德裏安右手一翻,一條渾身火紅色的火麵魚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略微的觀察一眼,火麵魚被自身所形成的琉璃凝固住,依舊保留著死前的摸樣,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他輕輕的用手敲了敲,清脆的聲音傳來,但是很快這聲音就變成了生硬的破碎聲,艾德裏安親眼看見那些本來困住火麵魚的琉璃居然在他的手中一點點破碎,那條魚的眼神在一瞬間活了過來,並且吐出了第一句話“你這個混蛋
。”
聲音粗啞而又略顯尖銳,艾德裏安聽都沒聽下一句就直接將他丟進了自己的裏空間,他現在可沒功夫和這種沒意識到自己狀態的靈魂對話,想必裏空間的黑暗可以讓他稍微認知下自身的狀況。
艾德裏安走出試衣間的時候,艾弗裏已經站在一旁和衣飾店的一位女顧客搭訕,那是一位大約十來歲的女孩,一身有些簡樸的白色衣飾,配著長發也不顯難看。
“這麼快就換好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艾弗裏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個折籮果細細的咬了一口然後對一邊的女孩說道“這是我朋友,艾德裏安,他可是森別克家的大少爺,森別克家你知道吧,就是斯圖特亞宮那裏。”
女孩一邊聽著艾弗裏的調侃,一邊吃吃的笑著,不過看樣子很顯然她沒有當真。
“別說些廢話了,你要找的醫生找到了麼。”艾德裏安沒時間在這裏陪艾弗裏的調侃,這家夥現在隻不過是閑的寂寞而已。替艾弗裏和自己付完錢之後,艾德裏安轉過身走出門外,在少女有些依依不舍的眼光中艾弗裏最終還是跟了出來。
“艾德裏安,別這麼沒情趣,我們出來不就是玩的麼,白天那麼累,不如去放鬆一下吧。”艾弗裏咬了口折籮果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道。
“勾搭小女孩也算不上什麼情趣吧,另外你的傷好了麼?”艾德裏安漫不經心的走在街道上,清冷的風讓他感覺有些難得的舒適,在燈光朦朧之處,艾德裏安忽然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雖然有些影影綽綽,但是那個人似乎是費爾南家的家夥,也就是那位據說是金雀花旁係的一支。
“那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怎麼樣?”艾弗裏一口將折籮果完全吞下,目光灼灼的看向艾德裏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艾德裏安轉過視線的視線的時候,那個人影在一瞬間便消失了。
“溫巢啊,你不會不知道吧?”艾弗裏忽然壓低嗓子一幅神秘的說道。
暖,自然是溫暖的意思,巢,則是巢穴的意思,這個詞的表麵表麵意思非常的曖昧,你可以聯係到很多溫暖而又愜意的聯想,譬如女人,譬如母親,所以說這個地方的意義非常明顯,這就是一個妓院,而且是索隆達爾區最上檔次的妓院
。
“你的手好了麼?”艾德裏安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艾弗裏,他的手依舊纏著繃帶,隻不過是被寬大的衣服遮掩住“你難道想憑著一隻手就去那裏和女人探討些私密話題,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精神,嘖嘖。”
“一隻手又有什麼不可以,況且我要找的醫生就在那裏。”艾弗裏似乎有些藐視的看了眼艾德裏安“我可不像你這樣,守著幾個女人絲毫不放,到現在還沒有個結果。”
“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艾德裏安看了一眼費爾南消失的方向“不過你的提議未嚐不是一個選擇。”
穿過幾條巷子和昏黃的路燈,在羅登街的第二排艾德裏安和艾弗裏在其中最大的建築麵前停了下來。富麗堂皇的尖頂以及泛著微光的瓦片在黑夜中格外的奪人眼球,艾德裏安還沒進入就能聽見豎琴撥動發出的和煦音樂,伴隨著還有一些輕微的嬉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