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溫巢,索隆達爾區最大的妓院。拉格納皇帝並不排斥妓院的存在,似乎年輕的時候有些不少的風流韻事,所以溫巢在奧蘭並不是什麼肮髒的低等場所,相反這裏彙集著各種各樣的高端人士,商人,學者,詩人,軍人,雇傭兵等等。溫巢每年單單稅收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同時因為這種風氣,溫巢和很多有身份的都有所牽連,也稱得上是一個不小的關係網。
艾德裏安看了一眼溫潤的路燈,他雙手背負跟在艾弗裏的身後的不緊不慢的聽著他絮絮叨叨自己的風流史。雖然其中多半估計都是胡謅的,因為艾德裏安知道艾弗裏雖然很風流,但是卻有一個嫉妒心很強的對象,他要真的敢這麼幹多半早被剁成肉泥了。
溫巢的前麵是一排雕刻考究的石雕,以各種綽約的身姿展現著女人的裸體,但卻並不顯得太過淫靡。艾德裏安仔細數了數,一共有二十九個,麵貌卻並不清晰,這些石雕沿著階梯向上形成一個四分之三圓,獨獨留下一個缺口供人出入。
在即將踏入出口的時候,艾德裏安忽然感覺自己的腿腳一緊,他轉過身向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腳邊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正匍匐在地上雙目緊緊的盯著他,她就像一隻小狗一樣蜷縮在身子躲在樹蔭之下,夜晚朦朧的燈光被樹蔭擋住根本就看不清楚。
“怎麼了?”艾弗裏意識到艾德裏安的逗留向身後走來。
“沒事,是個小女孩
。”艾德裏安隨口答道,女孩咬著嘴唇雙眼緊盯著他就他,她的嘴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隨即又低下了頭,艾德裏安仔細的看了看才發現女孩的左腿似乎殘缺了,被汙泥遮住的臉上也顯得斑斑點點,隻有那雙眼睛異常的雪亮。
溫巢雖然是妓院,但卻從來不收這種歪瓜裂棗,這也難怪他隻能在這裏乞討了。越是繁華的地方,就越能吸引貧困,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艾德裏安略微看了眼便低下身掏出一枚銀幣丟下,銀幣滾過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音,又在小女孩麵前停下。小女孩握住銀幣之後便身形緩慢的挪向身後,在陰影之下,有個佝僂的身軀潛伏在其中,那應該是她年邁的父母還是親人?艾德裏安並沒有追問,他直起身走向艾弗裏踏入了溫巢之中。
小女孩瑟縮著來到那個影子麵前,朦朧的月光照在她汙穢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可怖。她從一邊拿出一個有些發硬的麵包瑟瑟縮縮的遞了過去,但是隨即便被那佝僂的身形隨意打飛了出去,麵包掉在地上,立刻便被一條狗叼走。
小女孩急急忙忙的去追,但是隨即便一隻大手拎了回來。
“沒出息的東西,你就隻會在這裏哭,咳咳。”佝僂的身形扶著自己的胸口發出粗啞的女聲,她大力的喘息著,間或有鮮血從指間滿出,朦朧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顯出她姣好的麵容,還有手臂上淡藍的紋章。
“壓抑這靈紋還是太過勉強了,不過總算讓我躲過去了,艾德裏安,哼哼。”女人吐了一口血“你發現我就在你眼前逃走的時候會不會吐血暈過去,沒想到那小子的身體裏居然有那種東西。”
小女孩在地上無聲的啜泣著,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好意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有些醜陋的女孩,但是卻並沒有如外表那樣猙獰的心性。她在野外救了麵前的這個女人,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以前聽過的故事不都應該是好人得到應有的報酬,但是為什麼自己救回來的女人會是這樣。
她忽然很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自己明明活著都很困難,為什麼要去救別人。她抬起頭凝視著眼前的女人,雙目的柔和轉變成惡意的仇恨。“嗯,你是在討厭我,咳咳。”女人大力的咳嗽著本來惡狠狠的語氣卻忽然轉變了“不錯的眼神,不過還不夠,在這裏隻能找到你所以我就將就吧。”“喂,小鬼,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學徒,做我安娜·希蒂爾唯一的弟子。”女人的靈紋隱約亮起,雙目灼灼之下似乎印著兩把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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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