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安蓮問。
“抵擋陰氣用的。”女子解釋,看了眼虛弱的喬秦,“您先生想必是敏感體質,所以才如此不適。”
聽罷這樣的措辭,安蓮懵懵的,喬秦雖皺起了眉頭,還是伸過顫抖的手接了過去。
刹時,一股暖流順著那戒指流入了身體,喬秦忽然就不冷了。
這真的不是我的幻覺?所謂的陰氣,敏感體質,真的存在?
這樣的詞彙他並不陌生,早年和母親一同生活時,他聽的不少,但那時的他隻覺得母親是騙子——
“聽說你媽媽是跳大神的?”
“那不就是招搖撞騙?都什麼年代了!”
“破除封建迷信!把喬秦趕出我們班!”
……
從小到大,喬秦深陷這些流言的困擾。被孤立倒是沒什麼,而時常因為這種借口而挨揍,被勒索才是難受的。
那時候的他孤立無援,恨不了母親,隻能恨讓母親身陷其中的那個世界。
無法進入那個世界,更無法粉碎,便隻能遠離。
而如今,他竟然親自體會到了所謂的“陰氣入體”,以及僅僅戴上一枚看似平平無奇的戒指,就這麼被輕鬆化解的感覺。
喬秦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忽然被猛地劈開了一道口子。
“好些了?”安蓮見丈夫臉色恢複了血色,驚奇問。
“嗯……”雖不想承認,但喬秦還是老實點頭。
女子見狀,嘴角保持的笑容,轉頭帶路:“二位隨我來。”
二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像是互相確認了彼此的決心般,邁出了步子。
穿過好幾個造型各異的中式園林,他們終於停在了一處修繕考究的宅邸前。
女子敲了敲門,裏頭應了聲後,她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秦率先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山水字畫、深紅色的長桌和套椅,桌上正煮著茶。昨日裏見過的運動服的老人正坐在中間,悠哉地擺弄著茶具。
“大師,您算準了我們會來?”安蓮已經被這老人目前展露出的本事折服,一個箭步就走了上去。
平日裏沉穩的妻子難得有如此亂了陣腳的樣子,喬秦有些驚訝。
他真有那麼神通廣大?
“舟車勞頓,辛苦了,喝杯茶吧。”老人推出去兩個小茶杯。
“你這也沒有古董啊。”喬秦環視了一圈房間,字畫花瓶是有,但明顯隻是用來裝飾這茶室的。
“這是後宅,我們自家人居住的地方。”老人回答,“前頭才是做生意的。”
“古董生意?”
“對。”
“除此之外呢?”喬秦又問。
“天上地下。”老人果斷回答。
“和治病有什麼關係?”
“宇宙萬物皆有關係。”
“這種話術……”
“好了喬秦,別咬文嚼字了!”心急的安蓮打斷了二人的文字遊戲,她決定直奔主題——“大師,我兒子的病,還有救嗎?”
老人抿了口茶,緩緩放下茶杯,道:“沒救了。”
“……”安蓮錯愕。
“那你喊我們過來做什麼?!”喬秦憤怒。
“孩子的病我治不了……”老人搖了搖頭,可目光中的狡黠並未散去,“但,我能給他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