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蘇楚在遇到左錦弦以前,並不相信這世間還有所謂的愛情。

那一日,他和幾個圈子裏的朋友在在水一方的包間裏喝酒打牌,林碩領著做煤炭的單總就進來了。他對單有為沒有太深的印象,隻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個宴會上,服務生不小心碰灑了他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灑了幾滴在他的衣服上,馬上就有個人過來幫他擦,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是謙恭,後來遞了一張名片給他,他出於禮貌收下了。

而後從林碩調笑的話裏知道,這個黑黑胖胖,模樣看起來恭良淳厚的中年人叫單有為,靠煤炭起家的,最近四處遊走在他們這個圈子的邊緣,急於和他們拉關係,交朋友。算是很有心計的一個人。

他對這種人一向沒有什麼好惡,並沒有怎麼介意,倒是打牌的中間,他隨手從後麵的沙發上摸煙,摸了半天沒有摸著,這邊一張牌出去,旁邊有人把煙遞到了他的手邊,他隨口說:“謝謝!”一抬頭,看到一張精致的臉,眉眼裏如墨如畫,很年輕,隻是神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轉了過去。

他這才意識到她是單有為帶來的,坐在他和單有為之間,背對著他,抹胸的晚裝上一段細白的肌膚,綢緞一樣散著微微的光澤,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整個晚上,除了那淡淡的一眼外,她竟再沒有把目光移到他這邊來過,對單有為也不是很親近,貌似在聽他說話,臉上的笑容卻是若有若無的,依他對女人的了解,他敢確定她根本就沒有在聽單總說話。

房間裏迷離的燈光,曖昧的空氣,看起來和她的神情格格不入。

為了緩和氣氛,也是為了引起她注意,他提議輸到滿頭是汗的單有為讓女孩代打幾圈換換手氣,單有為多聰明一個人,馬上明白了蘇楚的意圖。

這樣一來,倒是順風順水的,女孩一下子就占了上風。旁邊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蘇楚故意在放牌,大家還不心知肚明的配合著,誰不知道他蘇楚一句話,上上下下的人能得著多少的利益。

“蘇少這一憐香惜玉,我們可是片甲不留呀。”林碩和他開玩笑。

蘇楚不動聲色,說:“今天手氣不好而已,讓你們陪著總是我的不對,改天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就是了。”

可女孩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依然混混沌沌,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令他有了很深挫敗感。

但挫敗歸挫敗,他蘇楚並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幾局過後,便散場,女孩上了單有為的車,他和女孩的一麵之緣也就此結束。

單有為送女孩回去的,女孩住的房子是他租下的,他有家室,但這並不耽誤他對這個比他小了十幾歲的女孩的寵愛之情,平日裏對她也是千依百順的,即便她從未打算留他在這裏過夜,他也一樣沒有說過什麼。

女孩從車上下來,木棉花碩大的花正飄飄而落,夜很安靜,安靜地可以聽到風吹過的聲音和木棉花脫離枝節時的撲撲聲。

她仰起頭,窺探月色中一樹木棉花的殘紅,紅色的花落下來,停在她白色抹胸晚裝下的裸美的肩頭,木棉花朝霞般的紅與她通透的肌膚相映成景,自是冰肌玉骨,惹人憐愛。

單有為下車,輕拂去她肩上的花,脫下自己的外衣裹住了她裸在外的風情的肩,並順勢擁了她一下,她依舊仰望,美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男人似是已經習慣了女孩的漠然與神思飄忽,敷衍地叮囑了女孩幾句,很無趣地走了。

過了一會,左錦弦才從遊離的神思裏回來,不禁輕歎一聲,為這高大的樹間木棉花的一樹殘紅,又感慨命運何嚐不是如此。片刻之後她拾步上台階,俯仰之間,看到坐在台階上的孟淩東。

“哥。”她輕輕地叫,銀色的細跟高跟鞋一歪,孟淩東及時扶住了她。

他抱她回去,去下她的鞋子,為她揉玉琢般的足踝,她吃痛,卻並不出聲。

“還生哥的氣?”

“沒有。”

“還說沒有,不聲不響地走了這麼長時間,電話也不接,你明知道,你這樣哥會著急的。”

哥真的著急了嗎,女孩的臉上有一絲歉意,說:“對不起,哥,我下次不這樣了。”

孟淩東笑,如墨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令女孩心動的魅惑,他放下她的玉足,說:“乖就對了,錦弦應該知道沒有人能比得上你在哥心目中的地位。”

女孩心思一轉,問道:“藍心夏也比不上嗎?”

孟淩東稍微出了下神,安撫地回答女孩:“不一樣的,我答應過媽,要照顧好錦弦,不讓錦弦受委屈,就一定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