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2 / 2)

女孩“哦”了一聲,不是很滿意,可他是哥,和錦弦相依為命的哥,是她在這世間最親的親人,她又能說什麼呢?

兩個人都發了會呆。

稍後,孟淩東問:“送你回來的是單總吧,這房子也是他為你租的?”

錦弦點頭說“嗯”,又說:“單總說要買下來送給我,我沒答應。”女孩遲疑著,說了後半句話:“我怕哥會生氣。”

“我已經生氣了。”孟淩東說:“單有為對你不懷好意,哥不是早就告訴你讓你斷了和他的來往了嗎?不行,哥不放心,今天晚上就跟哥搬回去住。”

孟淩東去拉錦弦,女孩後退了兩步,搖頭說:“哥,我不想回去,”她沒法告訴他,她不想回去是因為藍心夏,她不想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到哥和藍心夏親熱。

她說:“哥放心,我有分寸的,單總他不會為難我的。”

孟淩東很無奈,他十三歲的時候父親去世,彌留之際,把他托付給了錦弦的媽媽,錦弦的媽媽安茉和他的父母是朋友,他剛出生不久,就認了安茉做幹媽,他的母親早逝,他從小和錦弦一樣稱呼安茉為媽媽,安茉對他也像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每年都會從江南過來看他,為他買衣物和玩具。

十三歲那年他隨著安茉來到左家,那時,錦弦剛六歲,看起來瘦弱而又單薄,平時又沉默寡言的,在左家並不討人喜歡。

這也不是什麼怪事,在左家,連安茉都是沒有地位的,何況錦弦。

其中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錦弦的父親左耀宗,這是一個自私而又無能的男人,人倒是長得油頭粉麵的,還算精神,隻是幾十歲的人了,還在向父母討生活,而錦弦的爺爺奶奶又很迂腐,把自己兒子的軟弱和無能歸結到娶了安茉的緣故,在他們眼裏,漂亮的女人就是禍水,而安茉的美麗又是有目共睹的。

錦弦的父親在剛娶了安茉的時候還知道在父母麵前護著安茉,因此日子雖然清苦,倒也不算太壞,隻是在錦弦還不到三歲的時候,左耀宗在外麵就有了別的女人,自此再也不管這一對母女的死活。

他始終弄不明白像安茉媽媽那樣溫柔漂亮的女人是怎麼看上左耀宗這麼一個自私懦弱沒有責任心的男人的。大概女人在遇到了愛情的時候都是盲著的,心盲眼也盲。

為了錦弦和他有一個穩定的生活,安茉一直在左家忍氣吞聲地活著,他十八歲那年,安茉終因心力交瘁離開了人世,他帶著當時隻有十一歲的錦弦離開了左家。

一晃十年過去了,錦弦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有安茉婉約優雅的氣質,卻比她更勝一籌,他的一個大學同學在見過錦弦之後曾用洛神賦裏句子無限感慨地來形容錦弦,說她皎皎兮若青雲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

他很驕傲,為有一個如此美麗的妹妹;同時又很憂心,因為妹妹總是鬱鬱寡歡的,沒有同齡人的開朗與活潑。

“還有錢嗎?”孟淩東很希望自己能給予妹妹一份富足的生活,她不願跟他回去,也就隨她去了,卻想填滿她物質的溝壑,仿佛這樣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似的。

孟淩東拿出錢包,塞了一些現金在錦弦的錢包裏,又怕她不夠用,悄悄地放了張卡進去。錦弦沒有和他客氣,收下後,對他展顏一笑,說:“謝謝哥!”雖然哥從來就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缺錢用,也不知道她需要的並不是哥的錢,但是哥給她的,她一定會收下。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子,眼睛裏閃著光,說:“哥,你坐,我告訴你一些有趣的事情。”

孟淩東依言坐下,卻沒有離她太近,妹妹長大了,和媽媽安茉越來越像,骨子裏都透著攝人心魄的美麗,離得近了,還能聞得到一縷幽幽淡淡的香,很讓人迷惑。

錦弦不自覺,挪得靠近他,發絲輕舞起一陣幽香。

蘇楚再次見到左錦弦,已是幾天之後,在香港一間私人會所,依然和那個單總一起,單總停下來巴結地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注意到女孩的大眼睛正四處張望,原本疏離的眸子裏有光彩四處流溢。

他莫名的有些懊惱,要說他見過的漂亮女子還真不少,或溫存細軟,或伶俐桀驁,或風情萬種,不管在什麼樣的場合,無一不對他曲意奉迎的。且不說他身後的背景是多麼的顯赫,但就他本人站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有養眼之功效。

尋常的女子都會想,就算觸摸不到,看上那麼幾眼也是好的,唯獨這個女孩,除了禮貌性地淺淺問候之外,竟再也沒有正眼瞧過他,好像他活生生的一個人站在那裏,還比不過這周圍金碧輝煌的環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