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不明白,既然怕何必要出來?跑到對麵去買咖啡,付錢的時候想,錦弦和孟淩東,一個姓左一個姓孟,會不會是沒有血緣關係?他原以為他們一個是父姓,一個是母姓,看來還真有問題,哪一個妹妹對親哥哥有如此癡戀的?他早該明白。
他覺得自己挺可笑的,走出來的時候,隨手把咖啡扔了,他蘇楚是什麼樣的人,隻要他願意,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憑什麼讓他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身上。
他直接去停車場取車,原準備揚長而去的,開了一段路,又不甘心,拐回去把車重新停好,又很無聊地重新買了兩杯咖啡出來,再回到對麵的時候,清濛的夜色中,已沒有了錦弦的身影。
孟淩東正在訓斥妹妹,說是訓斥,不如說哄更恰當點,他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對她了,不過說了她兩句,他在書房忙到半夜,睡覺前原想到她房間去看她的,她就又不在房間了,好在,打了電話,她接了,委委屈屈地說:“我在家門口。”
他跑下去接她,本來滿肚子的火,看到她楚楚可憐的站在街角的一隅,有路燈微涼的光打在她身上,像他第一次在左家見到她一樣,孤零零站在那裏,眼底漠漠地,說不出來的孤單。他隻能帶她上樓,和每次鬧完別扭一樣,輕言細語地和她講道理,其實他真不知道她能聽進去有多少。
正說著,門鈴響,他沒能想太多,隨手拉開門,門外的人讓他很是意外,蘇楚,他認識,在很多場合見過,蘇楚總是焦點,客套話還是有過的,但談不上熟悉。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藍心夏的未婚夫!
“蘇總……”他揣測蘇楚的意思,這樣深夜來訪,不會是公事,那就是為了……
蘇楚沒讓他繼續猜測下去,直截了當地問:“錦弦她……”目光所及之處,錦弦出現在孟淩東身後,他索然一笑,說:“我知道了,不打擾了。”話畢,轉身就走。
孟淩東一時沒明白過來,錦弦已經追出去,喊:“蘇楚!”
他腿長,下樓很快,錦弦追不上,孟淩東又跟著,很擔憂的樣子,她作罷,回到房間裏不管哥的諸多疑問,把手機拿了出來,發短信給蘇楚:你生氣了?
蘇楚的短信過了一會才回了過來,隻有兩個字:沒有。
她又發了一長段:哥找我,我就回來了,對不起,下次我會記得,不會再把你忘了。
他又是回過來一個字:好。
她無法知道他的語氣是好是壞,但卻想他那樣一個風度氣度俱佳的人,應該是不會和她生氣的。
哥問了很多她和蘇楚有關的事,怎麼認識的,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發生過什麼事。
她“撲哧”地笑,說:“哥你可以去當警察了。”
孟淩東很嚴肅,比往常都凶,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反而有些焦急:“快點告訴哥,另外別想撒謊,哥聽得出來!”
哥不會也生氣了吧,她有點緊張,如實說了,說她和單有為去香港,然後怎麼認識蘇楚的,後來在蘇楚的家裏住過,她都說了。
“你和他……有沒有那個?要給哥說實話。”孟淩東沉思了半晌,最後這樣問、
“哪個呀?”她不是很懂,但隨即明白了過來,臉變了一下,有些惱怒,說:“哥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孟淩東也覺得自己問的露骨了,可安茉媽媽去世了,妹妹隻有他一個親人,他也顧不得避嫌,就算蘇楚在香港救過錦弦,他也不過是貪戀她的美色,像蘇楚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會隻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安茉有前車之鑒,他可不希望唯一的妹妹再受到什麼傷害。
可是妹妹未必會懂得這些,他隻能說:“不管你們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以後沒有哥的允許不能再和他有任何來往,聽到了嗎,錦弦。”
她無法接受這樣一個強勢的哥,剛要分辨,孟淩東又急促地說了一句:“照哥說的話去做,錦弦,哥不會害你!”
孟淩東異常地鄭重,她怔了一下,最後還是說:“我聽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