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2 / 2)

晚飯是秦逸偉的太太送來的,她對蘇楚很客氣,也不多說話,隻做自己本分的事,飯送來之後就離開了。

兩個人在爐子旁邊坐著吃飯,火光映在兩個人的臉上,暖洋洋地,折射出一種幸福的味道。

收拾碗筷的時候,蘇楚說:“明天我們就要自己開火做飯了,今天是因為走路過來累了,才讓秦太太送來的,她也很忙,既要看著家裏,又要到醫院照顧病人。”

“怎麼回事?他們家有人病了嗎?”錦弦在爐子上燒了水卷起袖子洗碗碟,蘇楚要幫忙,被她打開了。

蘇楚“嗯”了一聲,說:“秦逸偉的母親生病了,腦出血,剛做了手術,住在醫院裏,秦逸偉一直在醫院陪著,他太太就兩頭跑。”

“家裏還有孩子?”錦弦問。

蘇楚略略猶豫了一下,才說:“秦逸偉的大女兒患白血病去世了,他當年和暢新做生意的時候做手腳也是因為女兒這個病需要花很多的錢,他本人又太急功近利,才會導致龍源的股價一路下跌,最終倒閉。我當時知道了真實情況以後,還送過一筆錢給他,不過可惜的是他女兒還是在二年之後白血病複發去世了,聽說他們夫婦又要了個孩子,是個男孩,現在大概五六歲了吧。”

他在背後擁著錦弦,錦弦感慨著說:“男人的心到底能有多大,為什麼能裝這麼多的事而不讓人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現在的心裏可隻有你!”他側過頭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很無辜地地說。

“你呢?心裏還有別人嗎?”他問錦弦。

錦弦不說話了,除了蘇楚,她的心裏還有哥,她不可能把哥撇在外麵,是哥一路陪伴她成長,在那個曾經冰冷的世界裏,因為有哥才覺得溫暖,因為有哥才有活下去的勇氣,她又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就忘記哥。

他看透了她的心思,轉過她的肩,說:“相信我,我會讓你哥哥原諒我們,為我們祝福的!”

她信了,這個男人為她放棄了那麼多的東西,哥哥一定會有所觸動,原諒隻是時日而已。

蘇楚去開了洗浴間的熱水,這裏用太陽能,他白天的時候就看到了房頂上支著的集熱管,回來拿毛巾的時候他問錦弦:“要不要一起去?”

錦弦白了他一眼,兀自整理衣物。

“不是和你開玩笑,院子裏黑,我是擔心你害怕。”蘇楚解釋。

錦弦回答:“還有比你更可怕的動物嗎?”

他壞壞地笑,說:“那你說的,到時候害怕了可別叫我,小心我把你吃了。”

蘇楚沒有說錯,洗浴間在院子的一側,獨立的一間屋子,雖然裏麵的設施和單元房裏的沒有什麼區別,但總有一種置身於荒郊野外的感覺,水聲在空擋的空間裏格外的響亮,響亮到有些瘮人。

關掉水聲,則是一片很深的寂靜,她還真有些害怕,草草地衝了衝,穿上衣服出門。

一打開門,冷不防有個聲音傳了過來:“洗好了?”

她滿腦子都在想什麼鬼怪的,這麼突然的一個聲音傳來,她嚇得一哆嗦,蘇楚忙說:“別害怕,是我。”她這才看清楚了月光下站在院子裏的蘇楚,想想他必是擔心她害怕,才在外麵守著。

“外麵冷,進去吧。”她有些小小的感動,推著他說,也無暇欣賞暗灰的天幕上一輪明亮的月。

他答應著,為她掀開厚厚的棉布簾子,她從他身邊經過,帶著濕漉漉的氣息和好聞的洗發水的香味,令他心底泛起無限波瀾。

裏屋隻有一張床,錦弦看了很久,終於沒有狠下心來把早早就抱著被子躺在床上裝睡的他趕到地上去。

她上床,剛關了燈躺下,他已經伸出手來把她撈進了懷裏,她想掙紮,蘇楚卻抱緊了她,說:“別動,我隻是想抱著你,但如果你亂動,發生了什麼事可就不能怪我了。”他沒有忘記對她的承諾。

她氣不過,沒敢動,說了一句:“你不是睡著了嗎?”

“剛才是睡著了,你一來,就又醒了。”他賴皮般地像一隻八爪魚一樣將手腳都纏在她的身上,閉著眼睛,很享受她身體的柔軟。

鄉村的夜晚很寂靜,偶爾能聽到遠處的狗吠聲和風吹過的嘩啦啦地聲音,她有些不適應,倒是蘇楚比她入睡的快,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借著月色,可以看到他的臉,和往日不同,很放鬆,有一種孩子氣般的純真和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