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湊得近了,含星才看到洛總身上的另一處傷口。
睫毛撲閃中是短暫的慌亂。
她剛把繃帶放上去,越桑就來了句。
“別太鬆啊。”
這下含星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傷不在自己身,她怕稍微緊了會讓他發痛。
以前她做過手工花,花束的枝幹部分需要用手工紙一層層纏繞。
將那帶有溫度的肌膚當做花枝。
是困難的。
整個纏繞過程,含星都做得小心翼翼。
看著她那專注的模樣,洛百川不禁在想,這個手指靈巧,腦子聰敏卻又略顯笨拙的女孩,是否真的是衛安的親信。
見過她明媚的笑。
也體會過她為了救他奮不顧身的樣子。
此時,便很難相信她還有其他的角色。
塵埃未定。
就再觀察考驗一下吧。
分秒之間的工夫,洛百川就已想好考驗含星的方法。
在弄繃帶的過程中,含星不小心碰到了洛百川胸側的皮膚。一瞬間的接觸,猶如過電似的。
她迅速彈開那隻手。
臉卻刷的紅了。
好不容易纏好繃帶,含星指著他胸側的傷口問越桑,“那這個……”
“他命大,不用管。”
含星:“?”
落在皮膚上的傷口相較手臂上的小了很多,但看上去並不像輕微劃傷。
“阿川,我看看。”
一直站在旁邊看他倆忙活的溫言,此時站不住了。今晚若不是阿川相救,他現在應該躺在醫院,而不是站在這兒。
歉意湧上心頭。
溫言走到洛百川跟前,順著含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血液凝固成筆直的暗紅色痕跡,非常顯眼。
“痛不?”
“死不了。”
聽到溫言的問話,洛百川很無語,“你要是有心理負擔,改天陪我打一場。”
這個“打”,他們都明白。
但含星不懂。
這手上明明還傷著,就在說下一次動手的事情,果然男人的世界總是充滿力量。
等處理好洛百川身上的傷,已近半夜。
“去醫院看看?”
越桑知道洛百川不會去醫院,仍然假意試探性地問他。
“不去。”
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洛百川,眼睛都沒睜一下,直接回答越桑的問題。說完,他驀然起身打算往屋子裏走。
“你們都回去吧。”
“回什麼回,我們得看著你保住那隻手。你說是不是啊,阿言?”
目光掃過含星,越桑看向溫言,眼中仍是那戲謔的神情。
“啊,對。”
溫言的臉上已經有絲疲倦,但是為了阿川,他還能再堅持堅持。
兄弟倆這麼一應一和,含星也應起來。
“您的傷更要緊。”
為了觀察他手臂的傷口是否傷及神經,越桑戳了戳洛百川的手背。
“你幹嘛?”
似是覺得他這個舉動幼稚,洛百川趕緊將手移開,“跟你說了不嚴重”。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咯。”
越桑轉身收拾好藥箱準備撤離,溫言皺眉看向洛百川,“真的不嚴重?”
“嗯,你們都回去吧。”
此時的洛百川很想一個人靜靜,他們幾人矗立在眼前,他什麼事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