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陳皮就不打算去攪和了,一些烏合之眾而已。
相比之下巴魯克更讓他感興趣。
雷火一直燃到夕陽西下,陳皮確定僵屍沒有遺漏之後才宣布眾人撤退,隻留下相關頭領就地參與當日的慶功會。
夜裏篝火燃起,營地間彌散著食物的香氣。
眾人祭拜過死者之後,接下來就是屬於生者的狂歡。
也不知巴魯克哪裏找來一隊舞女,眉目傳神之間盡顯媚態,舞動時身姿的婀娜更讓這場的氛圍更加熱烈。
陳皮坐在次位,百無聊賴的看著表演。
“你們就拿這來考驗幹部?哪個幹部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作為新一代的西格瑪男人的表率,已經能抵禦八麵來風陳皮直接遏製住了這股妖風在思維上的擴散。
不過當陳皮看到水仙也在舞女之中後,他頓時來了精神。
“吃瓜吃瓜。”他隨手拿出一袋精品瓜子和幾瓶飲料。
一曲過後,眾人還沉迷在剛才的舞蹈中不可自拔。
巴魯克麵帶微笑暗示舞女退場。
可是一位身材最好,麵戴黑紗的舞女任憑他這樣使眼色,仍然像一根木樁一樣定在原地不動。
“不識好歹!”
巴魯克暗罵一聲,旁邊已經有狗腿子領悟了他的意思走了過去,不過那人剛走兩步又退了回來,麵色煞白。
陳皮向自己的老媽伸了個大拇指。
巴魯克意味深長地看了首位上坐著的領主夫人一眼,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意思,隻好選擇靜觀其變。
眾人這才發覺場上的氛圍有異,一時間交談聲漸漸停歇。
隻有心大的陳皮,瓜子磕得劈啪響。
“鎮長大人,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水仙這張臉?”
水仙揭開黑紗,一張滿是疤痕的醜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巴魯克不由得一愣。
他不知道一個死人為何會再次出現,而且那麼巧出現在了自己安排的舞女之中。
他突然又愣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掉落,玻璃碎了一地。
巴魯克小心翼翼的瞥了主位一眼,見那位麵無表情,提起的心不由得放下。
“我不認識什麼水仙。”
“但姑娘你竟敢混入舞女之中,擾亂慶功宴會,就是我這個鎮長要管的事。”
巴魯克大手一揮,“衛兵,趕緊將這擾亂宴會的瘋婆子帶下去。”
兩個衛兵上前來一左一右羈押住水仙,水仙起初還想辯解些什麼。
隻是看到主位上的正閉目養神的夫人之後;
看到正嗑著瓜子笑嘻嘻的陳皮;
看到周圍的貴族或魂師一臉嫌惡的模樣。
她突然不想說什麼了。
能怪什麼呢?
怪自己沒有魂師天賦又長得紅顏禍水?
怪自己當初沒聽信未婚夫的話和他一起服下據說可以讓人擁有力量的藥液?
“慢著。”陳皮突然叫住衛兵。
“我瓜子飲料都拿出來了,就不能讓聽一個完完整整的故事。”
他一副紈絝的惱怒模樣,倒是讓倆衛兵不知如何是好。
還好鎮長朝他們使了個眼色,兩人才如蒙大赦般默默退了下去。
水仙此時眼裏像點燃了一束光一般,總算有人願意聽她說說自己的故事。
巴魯克則是一臉獰笑,從剛才的眾人態度中,他已經得到了某種必勝的東西。
“不過是一個賤民而已,你拿什麼跟我鬥?”
眾人陪著陳皮聽完了一個極為平常老套的悲劇故事。
青梅竹馬結婚夜裏被無良鎮長搶親,姑娘在城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丈夫甘願化作了一隻吸血的屍王隻為複仇。
眾人中的大多數隻當其是一個故事,隻覺得故事太長;
一些人麵露嫌惡,隻覺在這大好日子裏沾染了晦氣。
陳皮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條白色絲巾,水仙每講到動情處,他都要拿絲巾擦一下眼角。
等到水仙說完,陳皮才說:“我看這個故事不像是假的呀。”
巴魯克暗罵了聲娘,隻覺遇見這個大家族子弟倒了八輩子血黴。
他一臉媚笑:“公子別被小人給蒙蔽了。”
然後又略帶威脅地看向水仙:“而且事情的真假不可聽信此人的一派胡言。”
他真怕一旁眾人跟風,也怕那婦人為了兒子開心真就認為自己有罪。
陳皮露出一副天真的樣子,看了看水仙,又看了看巴魯克。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道:“巴魯克鎮長你看這樣行嗎?”
陳皮指了指帳篷之外,“我們涼城有句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既然你們各執己見,不若讓鬼來做決定。”
陳皮拍拍手:“這次事件連著周圍的村子死掉人數過百,說是百鬼夜行也不為過。”
“不若你和水仙姑娘各在桃林廢墟搭一個帳篷,如果你倆誰說謊必然會被惡鬼抓了去,你們看這個提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