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如此兒戲?”巴魯克反駁道。
不料在場的其他人卻一致讚同陳皮的提議。
“我覺得這個提議挺好的。”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鎮長有我們在,和她賭了?”
“公子這個提議妙,妙啊!”
巴魯克聽著旁人的鬼話,暗罵眾人都是牆頭草。
聽到陳皮的提議之後,水仙突然笑了。
那是一種無聲的笑,涼到骨頭裏的笑。
“鎮長大人,不會連在廢墟裏睡一夜的勇氣也不吧?想當初奴家逃走被你抓住,可是就以天為被……”
“住嘴。”巴魯克厲聲訓斥。
他走到中間,語氣頗為冷淡的對陳皮說道:“那就如公子的願。”說完後帶著隨從氣憤地走了。
笑話,戰場都是自己打掃的。
這世上若真有鬼的話,他巴魯克早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而不是在人間。
眾人也都相繼離席。
陳皮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以後,才問:“您要不要去看看。”
巴利克麗搖搖頭,向一旁的雷蒙吩咐道:“雷蒙,保護好公子。”
雷蒙以手擊打胸甲表示領命。
另一邊,巴魯克隻覺自己上了老大的當。
因為不用自己準備帳篷,兩個魔犀騎士團的騎士就帶著他到了已經準備好的帳篷中。
同行的還有那個如同母狼一般的女人。
在不遠處的魂力屏障內,陳皮和雷蒙相對而坐。
雷蒙要盡力維護住屏障,陳皮則是在想著一些事。
那些年自己也曾聖母,一度把領主府辦成了勞苦大眾救濟院。
他想上輩子自己選擇不幫忙是因為沒能力,這輩子就盡力幫些。
可是後麵一是領主府再也裝不下人,其次是他也感到了細微處的人心的變化,所以也就絕了那份心思。
他想能不能創造前世的那種規則法律體係和社會道德相輔相成的社會體係。
路很難走,因為平民階級和魂師階級的差距不止在財富積累上,更多是在本質能力上。
上輩子人與人之間就算有差距也不會太大,但如今呢?
魂師和平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的人,前者擁有對後者生殺予奪的權利。
與此同時不同階層的魂師之間,不同財富的平民與貴族之間同樣如此。
相比起前世的社會來,鬥羅世界明顯更為複雜。
路很難走,雖然涼城有了紫電魔犀騎士團,有了更為先進的農耕農業體係,有了涼城大學的構想。
但陳皮知道這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不是單獨他一個人就能夠守護的,就算是他有掛也不行。
“魚進網了!”
雷蒙的提醒將他拉回現實。
“看好水仙姑娘,收拾殘局就行。”陳皮嘴角帶著冷笑。
帳篷中,巴魯克看著那個青麵獠牙的野獸,不知何時進入的帳篷。
他身上浮現白黃黃三個魂環,同時大叫著衛兵。
屍王舔了舔青綠指甲上的血液,綠色的眼珠直直看著巴魯克。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嗬嗬,嗬嗬嗬。”
屍王沙啞的聲音讓巴魯克想到了好像曾經自己也是對那對新婚夫妻這樣說的。
他發瘋似的使用一個個魂技。
可結果就連屍王的一片衣角也未掀起。
就好像曾經那個人,如惡狗般一次次朝自己衝來,最後發現不過是蚍蜉撼樹。
廢墟的帳篷不知何時成為了閻王折磨惡鬼的十八層地獄,哀號聲響遍廢墟各處。
“乖,先扒皮,再抽筋,後拆骨……”
“也不知道我的手法對不對,喂!巴魯克鎮長你指點一下好吧!”
“不開心,不開心,為什麼……”
屍王盡情發泄心裏的不甘,但報仇並未給他帶來太多快感。
水仙就靜靜站在帳篷外,雖然聲音沙啞,但她能聽出那就是自己最愛的人。
她知道他怎麼會那麼痛苦。
雖然報了仇,但不能所有的錯誤都歸結於一個人身上不是。
那些逃回鎮裏的人,恨自己和夫君,恐怕要更甚於巴魯克。
“你就那麼想死?”陳皮看著水仙那流血的手腕問。
水仙想了想最後隻擠出個謝謝來。
帳篷簾子拉開,借著昏黃的燈光。
水仙和屍王雖都已麵目全非,但是血脈中留存的那種熟悉感卻將他們重新維係到一起。
屍王沙啞地說:“常說我瓜皮,水仙你也沒好到哪裏去。”
水仙隻是深深地看了屍王一眼,然後軟倒在屍王懷裏。
然後他又才向陳皮抱怨:“若你們早點來,我也不選這條路了。”
“不逃?”陳皮有些訝異地問。
屍王搖搖頭:“沒想過。”
他又看看雷蒙:“逃不了。”
陳皮又說“廢話少說,我想知道洛南山區蝙蝠王的消息,你開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