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我早已是老爺的繼室,不是你口中的姨娘。更何況,你也早已不是顧家人,你以什麼身份來處理顧家的妾室呢?
自古以來,隻有殺人才需償命,你娘親她是自戕而亡,你有何理由要我去抵命?朝廷判案,都講究一個證據呢?怎麼,你小小一個嘉善鄉君,還能隨意決定他人生死啊?”
白氏腦袋一轉,自己差點就被這個死丫頭唬住了呢,她就一個小小鄉君罷了,她哪來那麼大的權利,可以隨便殺人抵命呢?更何況,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拿出她娘親是被陷害的證據。她這樣說,無外乎就是她的個人猜測而已,怎能當真。
“廉兒,你別多嘴,被她唬了去。就算今天有宸王爺給她撐腰又如何?大不了就是罰罰你娘我跪地而已。想要我的命,她還沒那個能力。”
靈台越發清明,白氏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對,她拉住自己的兒子,說道。
顧清歌這個賤人,竟然讓她拿她的廉兒來賭咒發誓,她以為誰都是她那個沒用的娘,護不住自己,也護不住自己的娃。那種女人,出身再高又怎樣?最後還不是隻能屈辱的去死。
“清歌的確沒有那個能力,但我有。白氏,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別心存僥幸,以為自己真的能瞞天過海一輩子。這些事情,隻要你做了,那就總有蛛絲馬跡可以查,不是麼?”
隨著聲音傳來,隻見一直都沒有現身的顧仕林,從府外走了進來。
看著風塵仆仆走進來的主仆幾人,白氏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那些年,顧家說一不二的大家長顧老太爺,她的老公公。
這個顧仕林,不但完美繼承了顧老爺的醫術天賦,容貌也與他相差無幾,小時候還不怎麼看得出來,這些年更是越發相像起來。不單她有此認為,顧家的幾個族老,也是被驚得不輕。那些年,家主每次外出辦事,回來時就是這個模樣。
“叔父,你一大早就跑哪去了?”顧清歌望著顧仕林,想到她今天差點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小老頭的時候,她的心真的有點不舒服。
“叔父去接人去了。清歌,好孩子,可有傷到哪裏?讓大夫來看了嗎?”顧仕林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急忙問道。
“叔父放心,清歌哪裏都沒傷到,就是受了一些驚嚇而已。”墨雲宸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來,又自己出聲替顧清歌回答他,他知道他說的,叔父會更相信。
“那就好,沒傷到最好。”連著重複了幾遍,顧叔父一口氣喝完手中的茶水,轉向白氏等人。
“同喜,去門口看看,同福他可請來了京兆府衙的人?”
同喜應聲而去,隻是他還沒走到門口,就隻聽一陣吆喝聲傳來,一排身穿製服的京兆府衙役們,手持木棍,腰帶佩刀,整齊有序的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同福和現任京兆府趙府尹,也就是之前的趙文書,當年因為顧清歌找她娘親的嫁妝時,趙文書表現出完美的工作能力,得到宸王賞識後,如今已穩坐京兆府衙府尹之位了。
一行人進來後,先給宸王和鄉君行了禮,然後趙大人才開始辦正事。
吩咐兩個衙役去把顧清煙從廊櫞上放了下來,看押在當場。
然後又拿出巡查令,大聲宣讀起來。
“墨顧氏枉顧律法,當街縱火傷人,性質惡劣至極,按律收監,查明事實再做定奪。
顧仕禮、顧白氏聽令,本衙今日接到訴狀,狀告你二人采用中傷誣陷的手段,致使餘氏因此失了性命。本府尹今日午時於府衙開堂問審此案,你二人即刻起身,與我等回衙,靜候開堂。”
“何人起訴狀告我們夫妻?望府尹大人告知。”顧仕禮趕忙出聲詢問。
“到了府衙,你們自會知曉。走吧!別耽擱了開堂時辰。”趙府尹朝著墨雲宸二人拱手作揖後,就準備帶著幾人離開。
“趙府尹,既然事關我娘親,那我同你們一起去旁聽一下,可以嗎?”顧清歌出聲問道。
“當然可以,嘉善鄉君你去旁聽,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王爺,您若有空,那就同嘉善鄉君一起去吧!”趙府尹是個妙人,他知道墨雲宸肯定不會讓顧清歌一人前往,但他還是非常有心的問了一句。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又老神在在地等在原地,待顧清歌她們都收拾好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京兆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