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些陳年舊事，”老人歎了一口氣，“這鏡子不值錢，但你們一定要……好生保存。”
方野青鄭重道：“一定。”
說完，身後的電梯又是“叮”的一聲，方野青和容非都下意識地向後看去。
電梯上下來一人，正是來找方野青的紀瑉楚。
方野青怕怠慢老人，又回頭去找，發現老人已經不知所蹤。
紀瑉楚在見到方野青的時候鬆了一口氣，餘光看到了容非在一旁，嘴角又壓了下去。
他走上前，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磕出“噠噠”的聲音：“怎麼這麼著急？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方野青不著痕跡地在身後把包著白布的鏡子遞給容非，嘴上撒謊道：“我出來……找容非。”
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理由了，隻好順嘴撒了這個謊，剛說完就馬上意識到紀瑉楚又要多想。
但是兩人既然已經分手，多想就多想吧。
紀瑉楚眉間仍皺著，冷笑著看向容非：“哦，他是出來做什麼九死一生的大事嗎？值得你這麼操心？”
容非木著一張臉，似乎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方野青聞言皺眉，冷聲道：“紀瑉楚，他是我朋友，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容非本來不必跑這一趟，就算臨時離開也是為了維持這裏的秩序，即使在地府的定義下，他是一個傀儡，但是他一直以來被賦予且一直在為之奔赴的責任都是為了人間和地府，實在不應該被這樣奚落。
紀瑉楚卻不知道這些，表情已經開始抑製不住憤怒了：“怎麼？你不開心了？因為我說了他一句？”
方野青轉過頭，不想再跟他計較。
“拍賣會還在繼續，別錯過了你想要的拍品，回去吧。”
他說完話，就要離開了。
紀瑉楚仍在生氣，但是卻不允許他就這麼走了。
“你怎麼過來的？”語氣僵硬。
方野青停住腳步，知道對方的意思是想要送他。
但是他不需要。
“我們還有事，你回吧，別耽誤了正事。”
“我們？”紀瑉楚上前，要拉方野青的胳膊。
容非雖然木，但也不是吃素的，一瞬間就控住了紀瑉楚的胳膊。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電梯上又下來一人，正是黃雀在後的周峰。
周峰本來笑著，見兩人僵持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紀總是準備離開了嗎？”周峰圓潤的大臉下的雙下巴微微顫抖著，“我還想著要送送您呢。”
紀瑉楚神色裏帶了些許的不耐，沒有回答他。
容非沒有為難任何人的意思，很快放開了手。
紀瑉楚被下了麵子，臉頰緊繃，堅持道：“我送你回去。”
方野青知道這樣一來很難扭轉他的心意了，隻好再次撒謊。
“我跟容非是同事，來拍賣會也是為了公事，現在事情完了，我們回去交差，你送我回去不合適，”方野青好聲好氣地勸道，“這樣，你送我們出門吧。”
紀瑉楚神色仍然不好看：“你找工作了？”
他一直都想讓方野青進紀氏工作，做他的助理。
方野青掀起眼皮：“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