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自己的手帕，想要將容非身上的露水擦掉。
他一邊擦一邊問，語氣裏滿是愧疚：“怎麼在外麵站這麼久？”
容非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施為，在他眼裏，方野青做什麼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回答道：“屬下到達的時候見大人正在忙碌，因此沒有上前打擾。”
忙？他忙什麼了？
方野青立刻開始回想。
他昨天回到葉家以後，先是跟葉朗之在院子裏聊了一會兒，然後他就……
被葉朗之抱回房間裏了……
方野青想到這裏，立刻心虛地看向容非。
他不會全都看見了吧……
容非仍是那個表情，不知道方野青的內心活動。
八成是看見了。
方野青心裏對容非的愧疚又深了幾分。
真是作孽啊。
他低頭道：“你受苦了。”
容非見狀立刻手忙腳亂地想要阻止他，但卻覺得方野青渾身上下都不是自己能碰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同時他還想到了自己昨天在院子裏見到的情景。
他看見葉朗之抱起了大人，然後向屋裏走去。
他從未見過別人這樣對待大人，現在見到了，卻覺得還是沒有看見比較好，他不知道這種感覺能不能稱之為厭惡。
沒錯，這種體驗的確不好。
大人總是能猜到他的想法。
想到這裏，容非猛然發現，他自己又開始妄想了，妄想如果自己有感情該是什麼樣的。
容非馬上丟掉這種想法，下意識的伸手托住方野青的臉頰，不過因為經驗不足，看起來有點像是在撫摸對方一樣。
方野青猝不及防地被摸了一下，隻是略帶驚愕地抬起頭，正好看見了對方那張木然裏帶著懵懂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
方野青笑得前仰後合，容非回過神來後猛地收回手。
“屬下冒犯了。”
方野青一直覺得容非呆萌，現在更加加深了這種想法。
“沒有沒有，”他笑著擺手，“我隻是愛笑而已，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容非老實回答道：“回大人，無事。”
他隻是在知道自己可以留下來了以後，覺得應該過來見見他，僅此而已。
至於原因，他還是不知道。
方野青聽到這個回答，卻覺得匪夷所思，因為這聽起來實在是不像鬼差會做出來的事。
“真的沒有？”
他又確認了一遍。
容非還是那個回答：“沒有。”
在外麵站了一夜卻沒事，很奇怪。
難不成，他是擔心自己？
這個想法剛冒出一個頭，就被他給按回去了。
因為不可能。
按照百科全書裏的解釋，傀儡是沒有生出感情的可能性的，就算是府君想要幫忙也不可能，因為他們的感情在被抽出之時就被送到昆侖當神樹神草的養料了。
想到了這一點，方野青不再為難自己。
“沒有就沒有吧，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不必等在外麵，可以給我傳音，也可以直接離開。”
唉？為什麼他這麼確定還有下一次？
方野青費解。
容非頷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