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惟嶽眼神有些心虛地晃了晃,甕聲說道:“我們下去吧。”

說完,他沒有去掏鑰匙,而是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項鏈解了下來。

那項鏈的形狀,正是一個鑰匙。

看來這裏對他的意義非同小可,要不然他為什麼不掛自己保險箱的鑰匙,而非要掛一個工具房地下室的鑰匙?

葉惟嶽把那鑰匙拿在手上,使勁攥了攥,好似下了什麼決心。

隨即,他左手拿起了那個看起來幾十年沒動過的金屬鎖,準備打開它。

方野青看那金屬鎖上鏽的樣子,以為葉惟嶽得頗費一番功夫,沒想到他隻聽到清脆的“哢噠”一聲,那鎖就應聲而開。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葉惟嶽手上鏽蝕得看不清外表的東西,發現那鎖的外表雖然不能看了,但是鎖芯卻光潔錚亮,不像是多年未被人動過的樣子。

難不成,這鎖芯是用什麼特殊材質做的?

葉惟嶽掀開了木門的麵板,合頁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然後他隨意一推,木門被掀到了一邊。

木門是用普通的紅木做的,等它完全展示出全貌,方野青在門的內側看見了密密麻麻的花紋,這些花紋一起組成了一個圓形。

看起來,像是一個陣法。

方野青頓時有些理解了葉惟嶽的做法。

怪不得他一定要來這裏躲避,難不成這裏真的能阻擋那些人?

想到這裏,他走了幾步,站在地下室入口,看著葉惟嶽順著扶梯緩緩下去。

方野青當然沒有陪他爬扶梯的閑心,直接朝裏麵看了看,然後發動了指環。

等到葉惟嶽磕磕絆絆地到達最底下,本想仰頭讓上麵的人下來,卻聽到身後傳來了氣定神閑的聲音。

“燈在哪。”

葉惟嶽猛地轉身,借著從頂上打下來的一束光,看見了站在不遠處背手站著的方野青。

“在你身後。”

方野青聽了,轉身去找燈的開關。

整個地下室,隻有葉惟嶽站的那塊地方是有光的,其他地方幾乎都是伸手不見五指,好在方野青能夠夜間視物,沒有阻礙地就打開了燈。

燈管也是很久之前的了,在方野青按下開關後,閃了好一會兒才堪堪發出一點光亮,讓人能勉強看清地下室周圍。

方野青借著燈光看清了周圍,心下大駭。

這裏的布置,儼然是古時候的靈堂,正前方的案桌上放著一個牌位,左右是兩張木質的椅子,案桌前麵本該停放棺槨的地方卻隻有一個不足兩尺的盒子。

他把這些盡收眼底,望向葉惟嶽。

“我們可以聊一聊了?”

葉惟嶽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示意方野青也坐。

後者擺手表示自己站著就好。

“這裏是怎麼回事?”方野青開門見山道。

葉惟嶽氣還沒喘勻,聽到這個問題,兀自喘了幾口氣才回答。

“是為了院子裏的那些屍骨。”

方野青往牌位的方向走了幾步,發現牌位上沒有字。

“你說,這裏是為了那些被害死的人設立的?”方野青問道,“是為了安撫他們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