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為什麼?”方野青反問,“別跟我說這是你一時起意,誰會這麼閑?”
葉惟嶽即使心裏已經打算暫時相信方野青,但是態度依然搖擺不定,原因就是他心裏有太多的顧慮。
而這些顧慮就是方野青解決這些事情的關鍵。
葉惟嶽猶豫片刻,低聲道:“是因為當時的事情太過蹊蹺。”
“蹊蹺?”
“對,”葉惟嶽回想著多年前的往事,眸子仍然滿是驚疑,“那三個人的死你已知道,當初雖然是周天手底下的人殺了他們,但是他們的死狀很是奇怪,頭發花白,身上滿是皺紋,倒像是被人下了降頭。”
方野青聽了,也是對這種死狀感到聞所未聞。
聽起來,不像是被普通人害死的,倒像是被人抽幹了身上的生氣以致老死的。
他問道:“那人是怎麼害死他們的,你知道嗎?”
葉惟嶽隻是搖頭:“我見他們的死狀這麼可怖,害怕他們會魂魄不安,才會在這裏給他們設靈堂。”
方野青聽著他的解釋,眼睛裏沒有任何波瀾,葉惟嶽見他這個樣子,竟然有些不敢直視他。
“我記得你當時全權負責那個開發案,周家就算要除了那三個人也是為你鏟除阻礙,怎麼?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道。”
“我當時的確全權負責這件事,但那時我隻是周天的一個下屬,就算他要殺了這三個人,最多也就是知會了我一聲,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他說的坦然,好像一點也沒有隱瞞。
但方野青跟他打了這段時間的交道,對葉惟嶽的秉性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這人撒起謊來,就算是親爹親媽來了也看不出破綻。
“好,那我問你點別的,”方野青幹脆地放過了這個話題,“那天晚上,在你家寫血字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
這次回答的很快,倒是有點像真話了。
“那血字所說的殺人償命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惟嶽神情恍惚:“也許說的就是那三個人?”
“也許,嗬。”
若是他不說,方野青也許會懷疑,但是既然他直截了當地說了,方野青就有些懷疑其中的隱情了。
“那些人要殺你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反而要大張旗鼓地弄那麼多血字,就像是在昭告天下一樣,”方野青冷聲戳穿了他,“答案就是,那些人需要一個在別人看來合理的殺你的借口,並隱藏住他們真實的目的。”
葉惟嶽經他一提醒,這才意識到不對。
“難不成……難不成……是因為她?”
“她?”
葉惟嶽神色掙紮:“我的老婆。”
方野青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十幾年前,我得了病,絕症,最多活不過兩年,但是我老婆一直不肯放棄,到處求醫問藥,甚至相信了一些偏方。”
方野青聽了他的話,沉思著。
“什麼樣的偏方。”
“就是以動物做祭,延長壽命。”
聽到這裏,方野青忽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