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說話。”
他說道。
葉惟嶽聽見了他的聲音，猛然睜開了眼睛。
“你……你什麼時候……”
“我都聽見了。”方野青打斷他，“我現在需要你告訴我，宜清和血姑，她們是不是妖。”
葉惟嶽聽見，倏然睜大了眼睛，同時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
“說，是還是不是！”
“是……是……”
葉惟嶽艱難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二十年前開發案時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件都是宜清做的！殺了三個談判工人、震懾村民的，都是她。
而葉惟嶽恨她、厭惡她的原因很簡單。
人妖殊途，就算宜清表現得再愛他，他也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到她手裏，長此以往下的小心防備就慢慢變成厭惡了。
但是，她與那個組織又有什麼關係呢？
方野青沉思間，葉惟嶽的臉色卻變得更難看了。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想讓他清醒一點。
“喂，你怎麼了？說話！”
說話間，葉惟嶽臉上青紫交加，看起來很是可怖。
方野青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命不久矣了！
“等一下，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方野青不能等了。
眼看著葉惟嶽開始抽搐，他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宜清是誰殺的？！”
這話說完，葉惟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是……”
“是”了半天，他都沒能說出那個人名，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片刻的安靜後，他突然爆發，開始大喊大叫。
“啊啊啊啊啊！！！！殺了我！快殺了我！！”
方野青大驚。
這個樣子，又是跟元向勇和元夫人死前的樣子如出一轍！
又是不等他拿出赭鞭，葉惟嶽的表情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間，再也了無聲息。
他死了。
他還是死了。
方野青明白自己終究是算漏了一步。
他忘了，就算是沒有被那些人發現，他們還是能殺人的。
但他還是從葉惟嶽這裏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宜清的確是被人害死的。
並且，害死宜清的人，跟那個除了血姑以外，一心要殺葉惟嶽第三方一定是同一個勢力。
他猜想，葉惟嶽先是跟這個第三方合作，害死了宜清，現在這個第三方忌憚葉惟嶽說出真相，所以要滅他的口。
想來葉惟嶽在宜清死後一直跟組織有關係，就是為了還能繼續維持他的權利和地位，但他卻不是通過血姑跟組織接觸的。
那麼他就很有可能是通過這個害死宜清的凶手跟組織接觸的。
所以，這條線，他要跟下去。
他定了定神，整理出了一個慌張的表情，燃火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方野青退後一步，讓出了病床旁邊的空位，然後看著一群神色嚴肅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衝進病房。
一係列檢查和急救過後，他們正式宣告了葉惟嶽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