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

“什麼事兒?!我什麼都沒幹啊!你冷靜、冷靜……”

林曉芸好不容易從何雪清的嚴刑逼供下逃出生天,跳上沙發,抽了個枕頭擋在自己身前,示意對方暫停,自己打不動了。

“你快下來,別站沙發上,一會兒摔了,”

何雪清伸手去扶林曉芸,“我現在看你站這麼高我就害怕,知不知道前三個月要……”

“我沒懷孕我真的沒懷孕!”林曉芸抓狂,“人家都結紮了,我上哪兒懷去?”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人親口說的。”

何雪清一下鬆了口氣,癱回了沙發上,安撫自己脆弱的小心髒。

“我差點沒被你嚇死。”

“我不也是,”林曉芸也躺過去,大起大落的精神波動讓她靜下來之後有些頭暈。

“我聽電話裏陳伶音在那一本正經地說,一瞬間還真以為自己懷孕了。”

誰讓這位陳總不論什麼時候、不論說什麼都很有魄力。

就算事情再離譜,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跟真的一樣。

“所以,他哥哥幹嘛突然間打電話來跟你說這個。”

“不知道,”林曉芸努力回想剛才那個電話裏的內容,就像是夢醒之後回憶夢中的場景那樣困難。

恍恍惚惚的,“他好像是說,陳伶樂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什麼樣的不對勁……還能來找你問這個。”

林曉芸依舊搖頭。

“而且,”何雪清接著分析,“我看那鍋上的計時時間,他不是晚飯那會兒還來給你熱了湯,這狀態不是挺好的。”

林曉芸不置可否,還在想著方才的通話內容,忽然臉色一沉。

“你知道嗎,他剛剛最後一句跟我說的什麼。”

“什麼?”

林曉芸擰著脖子,僵硬地看向何雪清,似是覺得荒謬,但仍然堅持把自己聽到的複述出來。

“他問我,‘你想不想和陳伶樂結婚。’”

………….

“我問你,你如實答。”

方才陳奶奶那一句問話,得了陳伶樂一個緩慢無比的點頭。

是以一桌人頓時嚴肅起來,接著盤問,奈何陳伶樂怎麼也不肯細說,無奈之下,隻好用了排除法。

陳伶音首當其衝,勝任主審官一職。

“你膩了?不喜歡了?”

陳伶樂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喜歡極限運動,今天去攀岩明天去蹦極,過幾天又說要翼裝飛行,沒個定性。

陳伶音猜他根本就不喜歡那些運動,隻是圖個新鮮。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也就隨他了。

但是和林曉芸這事兒……他細細複盤了一通,一直分析到陳伶樂剛剛非要去給人熱湯的模樣,心下對自己這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陳伶樂搖頭。

“你出軌了?”

第一個問題落定,陳伶音隨即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如果陳伶樂是因為出軌了,喜歡上別人,心存愧疚才回去給她熱湯的呢?雖然根據他的了解,自己弟弟又好像沒這麼有良心。

他對這個問題不是很有把握。

萬幸陳伶樂再次搖頭。

“你強迫她了?”

前兩種情況都被陳伶樂否認了,陳伶音以為這第三種情況非常可能。

他這好弟弟看著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實則也很莽撞,不管不顧、不計後果。

要是人家姑娘姑娘不喜歡他了,要分道揚鑣,但他不肯,失控下沒準真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估摸著現在就是事後冷靜下來後悔了,來找他們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