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氣勢弱了下來,不肯開口。
“春蘭,將他送去巡警那裏——”
許燃作勢威脅。
“別——別——”
“既然這樣,那你是不是應該和我們好好聊一聊......”
“現在可以說了。”
望春樓內,許燃斜倚窗欞,撐著腦袋漫不經心道。
男孩坐在春蘭旁,餘光瞥見旁桌客人的飯菜,悄悄咽了口口水。
“我叫餘風,大姐姐,我真不是故意要偷你錢的!
我隻是...隻是太餓了。
我...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
餘風可憐兮兮地覷著許燃,餘風非常懂得利用他這張臉的優勢,希望能得到這位大小姐一點同情。
隻是他沒料到,許燃壓根不吃這套。
更何況,餘風現在髒兮兮的模樣,許燃實在不感興趣。
“所以...你是有意的?”
餘風傻了眼,但還是趕忙否認:
“不不不,大姐姐...我...我...”
餘風說了半天,實在沒詞兒了,畢竟他就那麼一套說辭。
遇上看起來好心的小姐們,說不定能碰上一頓飯,要是沒成功,大不了被人厭惡地打發走。
這麼不正經詢問緣由的還是第一次。
見餘風吞吞吐吐半晌也說不出來什麼有新意的說辭,許燃失了興趣。
“罷了,你走吧。”
許燃擺擺手,對淒慘的故事也表現不出同情。
畢竟要是如此的話,許燃該同情的人從這裏排到地球一圈都不夠。
餘風如蒙大赦,快步溜走了。
許燃從窗戶看見,他找了個人流量大的拐角開始乞討。
臉上的痕跡似乎更髒了些。
過了幾日,許燃照常去梨園聽戲,今日聽說是薛衛的拿手好戲《桃花扇》。
“秦淮煙月年年有,唯有知音最難求
百年恩愛今宵就,但願同心到白頭....”
等散了場,許燃瞧見牆尾的菊花開得正好。
心裏驀然跳出一句林清玄的話來:
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葉青,人與海棠俱醉。
來了興致,便要走近。
近了,卻聽聞細碎的唱詞: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許燃噤了聲,悄然走近。
竟見是餘風。
他閉著眼,顯然沒發覺許燃僅距他一步之遙。
等餘風收了聲,清了清嗓子,睜開了眼,許燃兀然出聲:
“感興趣?”
餘風嚇了一跳,這才扭頭看向許燃,眼裏帶著驚嚇和羞惱。
“和你有什麼關係?!”
許燃突然對這個小孩有了興趣。
“跟著我怎麼樣?我能讓你吃飽穿暖不說,還能讓你天天在梨園裏聽人唱戲。”
許燃笑眯眯帶著哄騙。
春蘭倒是驚了一瞬,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但小姐做事還不容她置噱。
餘風警惕起來:她有什麼目的?
可是轉念一想,反正他已是一無所有,圖無可圖,何必憂心?
便答應下來:
“說話算話。”
許燃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當然。”
許燃哼著剛從梨園裏聽來的小曲兒,優哉遊哉回了家。
“春蘭,你先帶他下去梳洗一番。”
許燃喝了口茶水,涼了,皺了眉,立刻有人來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