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雨擺了擺手。
韓逸萌感覺有人戳她後背,她猛地轉頭,想把那人手指頭給拽了。隻見那人眼巴巴的望著紅油油的辣條。
“本來就很少,”韓逸萌很是不願,但還是伸了過去,“少拿點!”她眼瞪的圓溜溜。
王思雨趴在桌上,因為離屏幕不太遠,看得比較全,還能看到他的發絲。
這是個愛情片,一整個氛圍感拉滿,純愛戰士直接起立。
她感到腿邊有東西,彎腰就去抓。周翊然凳子往後挪了挪,背靠著她的桌子。
抓到周翊然的手指,溫度直達對方的指尖,他手一顫,她趕緊往下些抓住紙條,就把手收回去了,那一刻心髒都驟停了。
他愣了一會,才把手抽了回去,他握了握那隻手,嘴角扯了扯,裝作不經意的抓了抓頭發,扭頭轉向屏幕,心思卻一點不在上麵。
她撐開紙條。
周翊然:昨晚說的,記得嗎?
王思雨扯了扯他衣服,手伸在桌底,等著他拿紙條。
王思雨:又沒喝酒,記得相當清楚。
周翊然:就當我給你講故事了,心裏麵就別放著了。
她看著這張紙條,有些出神,手緊緊攥著紙的一角,揉皺了,字都有些花。
他都等的有些急,就扭頭扔到她桌上一條,動作快的都沒來得及看清她的眼神。
她還沒看到那張紙條,就掉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看上麵的內容,她不知道還有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
周翊然:Everyone may be a drop in the ocean of the world,but you are the whole of my life, I don\u0027t want to bet my all.
她有些發愣,永遠不會體會他的過去,想要去拚命了解,但總會一無所知。
她有些顫顫巍巍的拿起筆。
電影在放映,出現了最經典的台詞,她腦子有些空白,迷迷糊糊就記下了,記在那張紙條上:I still like you very much, like, literati sparse crazy pen, leaving fine ink, gentle words.(我還是很喜歡你,就像,文人疏狂執筆,留墨細膩,溫溫而語。)
她把張紙攥在手心,很用力,在心裏糾結了好久還是沒有扔過去,最後夾在了小說最後一章。
你的信息一下全盤托出,怎麼也要消耗幾天吧。
現在,以後一直我都緩不出來。
她又在紙上寫著:故事?然後在上麵狠狠的塗了又塗,直到一點也看不到字跡,變成黑乎乎的一片,她把這張紙揉成團塞進課桌,又拿了一張便利貼。
她不知怎的,沒過腦子拿起筆就寫了。
王思雨:我不在乎。
那張紙遞過去之後,就沒有再收到,她等了很久他也沒回頭,最後安靜的看完一整場電影。
還好的是韓逸萌一直沒發現,她沉浸在電影裏,手裏的小吃都沒拿幾下。
“我不在乎?”周翊然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她會寫下這個,更不會想到那張紙條她看都沒看到。
“不在乎”是哪個回答,哪張紙條的。
電影他幾乎沒怎麼看,況且外麵還下著雨,他最討厭的就是下雨天。
他會想起那個屋子,混合著雨水,血腥的味道,蒼白的麵孔,帶著血肉的刀,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他有些坐立不安,手緊緊抓著褲子,強裝鎮定,一直到回家的路上,他還有些反胃,扶著路燈硬是幹嘔了半天。
“是她的回答讓我很難受?”他緊抓著柱子的手青筋暴起,雙腿有些打顫,“不,不是,不是的,”他很快否定這個念想。
他站那裏緩了好久,一直平複著自己的心情,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病症突發他早已習慣,但隨著歲數增長,病就越複雜,越亂,越難控製。
他不敢想象,可能有那麼一天,他就像那天一樣,和倒在血泊裏的朋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