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喊阿姨了?”他往後靠了靠,貼著枕頭,“改口叫媽了?”周翊然諷刺的說道。
眼鏡男重重的把橘子放在桌上,“哥,吃橘子!”他並沒有直麵回答,害了自己親媽的人,終有一天他會將他們千刀萬剮。
“在醫院好好待著,”眼鏡男掖了掖他腳邊的被子,“你也不想一輩子都呆在這吧!”
他走在路上,掏出手機,畫麵上顯示的是周翊然被打的血腥視頻,畫麵模糊不清,手機晃動,他嘖了一聲,關掉了手,隨手放在褲兜裏。
他看了看身上的校服,很幹淨,但還是隨手拍了拍,意識裏覺得髒。
醫院裏,他靠著枕頭坐了起來,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覺得很累。
“怎麼沒打死,”他扶了扶額頭,往後靠了靠,閉上了眼,一切時候都感覺到無力。
這幾天的時光,過的讓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比如說現在,是清醒的還是在夢境中,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總讓心裏覺得安穩。
記憶缺失了好大一半,總覺得飄渺虛無的,好的壞的通通都忘的幹淨,他躺在床上,深深舒了一口氣,看著天花板,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迷迷糊糊著就睡了。
“同學們,盡情用自己的雙手去描繪吧,創造你眼中的世界,你眼中的一花一木,或者在你餘光中一閃而過的那個人……”
戶外繪畫比賽,他被陽光包裹著,整個人閃閃發光,發絲在陽光的照射下,是金燦燦的,像神明。
周翊然手中拿著筆,看向周圍思考著畫些什麼……
“我們家乖乖拿了獎杯啊!”一位挺拔高俊的男人,彎著腰,輕揉著女孩的頭,眼中藏著的滿滿的寵愛。
“嗯!”那女孩眉眼彎彎的笑,還帶著小調皮,像隻粉粉嫩嫩的小兔子。
定睛一看,她穿的是道服啊。
柔美中帶著那麼幾絲剛勁,他心裏覺得有意思便想著畫下來。
獎杯在她手中揮舞著,閃閃發亮,她笑的燦爛,不是向日葵,更像是小雛菊,幹淨透徹小巧,惹人喜愛。
“媽媽去買蛋糕了,今天給乖乖做好吃的!”父女倆走著有說有笑。
“好!”她仰著頭,眼睛亮晶晶的。
雖然他們一走而歸,但在他腦中瞬間定格,一筆又一筆,栩栩如生這個詞來形容,也覺得差點意思,這張紙中就連他們滿滿的那種幸福感也呼之欲出。
這是他,最渴望得到的。
“這是我!”耳邊突然有人說話。
“畫的可真好,”她彎下腰。
他扭頭,映入眼簾的是少女的側臉,粉嫩的嘴唇,挺拔的鼻梁,發絲在空中舞動,美的很有自己的特色。
“我的虎牙,你也畫上了!”
“嗯,很有特色,”他寫上名字準備交卷。
她說:“在比賽,我很高興成為這茫茫人海中你的作品。”陽光就那麼灑下來,她就站在那裏就閃閃發光。
最後以一種很奇怪的的方式醒來,模糊不清的聲音,白光遮著的麵容,睜開眼又是一場空,但卻記得她的眼睛,亮亮的充滿著光。
今天她沒來啊,但那個女孩她們很像,像是同一個人。
今天是陰天,要不是看了一眼表,都不知道已經這麼晚了。
他下了床,找了紙和筆,就想著寫下來,一定要記下來。
不一會,天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嘩嘩的聲音讓人覺得舒服。
“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給我走!”媽媽嘶哄著,朝周翊然摔東西,“如果沒有你,一切都不會這樣!”她跪在地上,嗚嗚的哭。
他心裏很害怕,但看到媽媽這樣還是很心疼,他正想上前,一本書向他飛來,正中胳膊,一陣刺痛襲來,胳膊好像要斷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