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上。
沈白聲情並茂地朗誦,聲音在廣闊的空間中回蕩。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台下。
吳老師作為作協成員,也參加了這次大會。
一見沈白,他就毫不留情地批評:
“正裝都不穿,這你們學校的?”
七中校長隻能致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失誤!”
他將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絲毫沒有提到沈白半句不是。
一旁,最頂級的高中校長說道:
“哎,吳老別怪他,他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會。”
一時之間,七中校長感覺臉上無光。
吳啟文傲慢地說道:
“念的什麼玩意,什麼輕輕的來輕輕的走。”
台下,不少人幫腔作勢,對沈白的詩歌陰陽怪氣,譏諷不斷。
……
然而,等到沈白接著念下去的時候,有些人卻是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那是詩特有的美感,藝術特有的氣息。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沈白的聲音不疾不徐,用上了全部感情進行朗誦。
“嘶,這個比喻,有點意思啊!”
“我們剛剛也路過了那座橋,我們怎麼就想不到這種比喻?”
“哈哈哈,確實有點意思。”
“大家不用急,繼續聽。”
然而,以吳啟文為首的幾個人,還是冷嘲熱諷:“俗氣!”
不過,他們心裏已經被沈白的才氣震驚到了。
表麵上不屑一顧,實際上大為震驚。
畢竟,這可是《再別康橋》,是沈白原本的世界,極為著名的一首現代詩歌。
語言優美,情感真摯,最重要的是具有一種婉約含蓄的憂傷。
沈白想用這種憂傷,來表達自己即將離別時的感傷,體現自己對家鄉的思念之情。
大廳之上,沈白手握話筒,深情朗誦。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等他念到,“在這河流的柔波裏,我甘心做一條水草”,全場都激動了。
這是一種怎樣的境界,用水草對河流的依戀,表達即將上大學的學子對故鄉的依戀嗎?
刹那間,這句話仿佛蘊含著某種神奇的力量,一下子就擊中了人的心田。
一些年紀稍大的人,淚腺仿佛受了刺激,眼眶稍稍濕潤。
其實,原詩不一定有這個意思,沈白也不一定想要表達這個意思。
但是,這就是詩一樣的語言,往往能夠扣人心弦,使人產生無限遐想,甚至觸景生情。
直到最後,情難自抑,淚濕眼眶為止。
沈白清楚,這首《再別康橋》就是擁有奇妙的能力,能讓聽眾無形當中被一股莫名的感受包裹。
因此,他才大膽地借用這首《再別康橋》,表達自己即將告別家鄉的心情。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此話一出,連之前讚同吳老的幾個作協成員,也已經隱約動搖。
甚至可以說,下一秒就要叛變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