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JC俱樂部的公關部門發布回應以後,網絡上一片對俱樂部的口誅筆伐已經轉向了程友青的個人賬號。
程友青的評論區已經被義憤填膺的網友們占據了,而對應的則是自己的粉絲群體維護程友青而和網友們對噴。
程友青的手機上消息響個不停,而程友青卻隻是靜音,並沒有下場攔截和回複這片網絡輿情的意思。而隨著程友青的默不作聲,俱樂部的另外一名選手卻用著賬號發布了令這片網絡聲討更激烈的內容,其內容大概是控訴程友青作為隊長經常進行語言暴力威脅隊友,進行人格侮辱。
此選手的內容一發布,便使程友青和其粉絲群體都無法反駁了,再顛倒黑白也無法刷新網友們對道德的容忍。
這名選手叫林麟,作為俱樂部的首發選手和程友青的隊友,在程友青作為隊長的時間裏不停被程友青威脅。林麟剛被買入俱樂部的時候,在隊伍裏首先想著和隊長交好,可當自己做完自我介紹以後向程友青伸出手的時候,程友青卻把抽完的煙頭扔到了林麟的手上。
對於職業選手來說,自己的全身隻有雙手最為重要,而當林麟伸出的手接到程友青的煙頭後,手掌心被燙出了一個泡。而當時的教練石河一把嗬斥住程友青後,程友青又擺出一副臭臉,對著自己說道:“買過來的賠錢貨,我是隊長以後聽我的明白嗎?”
林麟聽到程友青說的話,剛接到煙頭後的錯愕與手掌心的疼痛,卻成了程友青此刻臉上掛著的讓人忍不住給一拳的狂妄。而林麟本身也是十九歲的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剛進入俱樂部就被如此欺負,怒氣上頭就是對著程友青打了過去,可無奈旁邊的石河教練眼疾手快把自己攔了下來。
石河把自己牽到醫務室的時候,對著自己的耳旁輕聲說道:“程友青是個混蛋,你也看出來了,但他是隊長,是此次聯賽最有潛力的選手,一個隊伍需要他帶隊,我私下也常常教訓他,但俱樂部的希望都是能忍則忍。”
林麟記得很清楚石河說完自己夾雜著憋屈的回複:“程友青有兩個腦袋是嗎?他能做的別人做不到嗎?”
而石河當時隻是牽著自己的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對林麟說道:“一有機會,我就會把你受的委屈給你討回來,你相信我。”
林麟看著石河無奈卻有些懇求的語態,目光向下望著牽著自己的大手,也是點了點頭。
隨後林麟在醫務室接受醫療處理,隨之就是幾天的恢複期。恢複過後林麟拖著手掌再次進入訓練室的時候,程友青還是用著讓人幾乎忍不住的神態說著話:“喲?賠錢貨手好了?”
林麟想著石河說的話,但是再廣闊的胸懷也架不住臭蟲的叮咬,沒有回複程友青,而是臭著臉坐到訓練室裏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準備訓練。而當林麟以為一開始的煙頭隻是下馬威的時候,隨後程友青在訓練過程中不斷辱罵自己,一口一個“菜就滾蛋,俱樂部不養閑人。”
林麟每次聽後都會忍不住想要發作,而石河則是悄無聲息的錄下音,走到林麟身旁拍了拍肩膀。
當在這種幾乎煎熬的訓練過程中,林麟的情緒常常不穩定,心裏的怒火卻要一直被壓抑,身體會反應出來的。而當最後成功奪下冠軍的時候,林麟下了賽場直接去醫院做了檢查,當報告單拿到手裏的時候,林麟本能的憋屈卻再也發泄不出來了。醫院診斷林麟為重度抑鬱,軀體化嚴重。
而當林麟來到洗手間企圖洗把臉清醒一下的時候,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頭頂已經稀疏,不少的白頭發也能一眼看出,眼神已經開始渙散,瞳孔聚焦都需要變得刻意,麵容已然憔悴,血色全無。當林麟再看時,腦子裏卻蹦出來了一頭撞向鏡子的想法,好像腦海裏有一個聲音不斷催促自己進入到鏡子裏的世界。
當林麟的頭輕微低下不受控製的向鏡子傾斜的時候,石河的手掌托住了頭頂。當林麟抬頭反應過來的時候,石河已經把手裏的報告單奪了過來,石河看了一眼後,緊緊抱住了自己。林麟被石河緊緊抱住安慰的時候,頭被石河的下巴抵住,身體能感受到到石河的胸膛體溫時,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之後石河把自己安排了一間宿舍,一直休息,一直避免和程友青見麵,並不斷告訴自己時間快了。
林麟思緒抽回的時候,石河敲了敲門,又把自己從床上拉了起來,抱著自己說:“委屈你了,小麟,之前程友青的錄音我都有,我會給你,你怎麼做都可以。”林麟聽後,臉上感覺濕漉漉的,伸手擦拭,發現那是自己的淚。
然後林麟選擇用著自己的選手賬號發布程友青對自己做的一切事,而發布之後不久。程友青已經被俱樂部踢了出去,沒有任何戰隊願意收留他,而他也被列為了劣跡公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