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麟的身心很明顯的好轉起來,再也不會因為吃飯沒有食欲而嘔吐,也不會對著鏡子中的世界向往。
視角再切回到李有這邊,李有那天被石河帶到了老板辦公室,而同時,在辦公室裏簽字的就是程友青。
周勤還是坐在椅子上,沒有正視程友青,而程友青卻是一直痛哭,吼叫,不停地說:“我給俱樂部拿了冠軍,俱樂部沒我沒現在”之類的話。程友青的眼淚鼻涕流到了周勤的辦公桌上時,周勤才開了口:“你不簽字就報警。”
程友青聽到周勤如此說道以後,本就痛哭流涕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劇烈,隨著不停抖動,程友青跪在了周勤麵前,把頭一遍遍砸向地板,不停地說:“周總周總,我錯了,再給我個機會,我該死。”於是程友青的鼻涕眼淚從辦公桌淌到了地板,見周勤還是不說話,程友青開始揮舞著手掌扇自己的臉,幾下下去臉已經開始明顯紅腫,而聲音也震耳欲聾。
周勤閉著眼,揉著眉毛,良久後開口:“你不該跟我說道歉,簽字,最後一次機會。”周勤對程友青吼叫著,不然蓋不過去程友青自殘發出的聲音。
程友青聽後止住眼淚,抽噎地緩緩站起身,一把手把臉上的淚和鼻涕抹掉,顫顫巍巍伸出手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周勤看程友青簽完以後,揮揮手示意可以走了,並說了一句:“以後別再打著俱樂部的名義了。”程友青聽後抬起頭淚眼看向周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出門去。
而石河望向程友青如同喪家之犬的背影後頓感罪有應得,也是對程友青說了最後一句話:“以後踏實點,做個好人。”
程友青止住了腳步,卻仍是背對著眾人,已然低下的後背顫抖了一下,隨後邁開腳步離開了辦公室,也離開了俱樂部。
周勤望著程友青流到桌上的鼻涕眼淚,自己又有潔癖,眉頭開始緊縮,對著程友青留下的痕跡露出了一股鄙夷嫌棄神情。
石河倒是懂事,轉身去往陽台涮了一塊抹布,擦起來了周勤的桌子,擦完以後也不忘擦擦地板。
等擦幹淨的時候,周勤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對著石河以及旁邊的李有說道:“石教練,這就是能代替程友青的那個孩子?”
石河連忙點頭,並用胳膊別了別李有,李有會意以後望著眼前椅子上的周勤,開了口:“周總你好,我叫李有,我想站在賽場上。”
而周勤望著眼前的少年,身高並不矮,勉強像個高中生,而臉上的表情以及眼神,卻不像個孩子。周勤開了口:“你想打職業我理解,但是你能登上賽場那種大場麵嗎,而你的家庭又是否支持呢?”
石河在一旁敏銳地捕捉到了周勤說的“家庭”二字,還沒等李有張口,就走到周勤旁邊俯身說了幾句。周勤聽後瞳孔顫動了一下,隨後又抿了抿嘴。似乎等著李有給出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而李有等石河說完話以後開了口,:“周總,還沒出車禍之前,我對全家人都說過,我會上電視,上賽場。而如今全家隻剩我一個,我要把說出去的話做到,而且我還要拿冠軍。”
周勤和石河不再開口,都怔怔地望向眼前的李有,李有站的筆直,一雙劍眉卻似乎要紮入人心。
石河再回過神來不斷地在周勤旁邊說道李有的數據和實力,正滔滔不絕的時候周勤伸出手臂示意,石河也閉了嘴。周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步來到李有麵前,看著李有的眼睛,又提出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靠電競上電視呢?”
李有仍是筆直站立,在周勤麵前挺直了身板,眼神也緊縮住周勤的眼神,開口說道:“我打的最好的就是這個遊戲,如果我不能靠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上電視,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麼上電視。”
李有說的確實是實話,自己的數據和實力已經超出職業選手的標準,而給周勤的答複也很坦誠,也很真實。
周勤聽到李有的回答,點了點頭,伸出自己的手掌遞到了李有的身前,而李有也反應過來,同樣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周勤釋懷般說道:“你太著急了,但這並不是壞事,合作愉快,加油。”
李有緊握著周勤的手掌,悄然間眼角的一滴淚已然滴下,“合作愉快。”李有同樣回道。
隨後周勤又坐回了自己的那把椅子,轉動了起來,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而石河和李有離開辦公室,看了眼時間,兩個人決定一起去食堂吃飯。
走到食堂打完飯,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石河開了口:“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你就是首發選手了,我會帶你去認識隊員們。”
李有動起筷子吃了一口後,點點頭默認石河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