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有好幾個問題,奈何無人解答,他隻有一人一個大腦,費盡精力去想去猜,多多少少猜出來的也能和事實掛得上點邊。
……
等候廳又來了....位不速之客——扶桑。
她的下屬在沈穆等一幹人來後就打了電話給方一,所以她立即中止了會議以最短的車程趕了過來。
扶桑與沈穆並不相識,這也是第一次見麵,出於禮貌,她打招呼道:“晚輩見過沈老爺子,久仰。”
“你就是扶家的女娃?”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扶桑。
“是我。”
“嗬,也就是因為你才讓我的孫子傷的那麼重。”沈穆眸光犀利,語氣不再是疑問,而是肯定。
聞言,扶桑心頭一震,不知道可以說什麼接話,麵色很不好。
祁逾白不加掩飾的挑釁般看了扶桑一眼,帶著敵意。
她很快注意到,抬眸看去。
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人,那他為什麼會對自己有敵意?扶桑皺眉。
耳邊沈穆的聲音再度響起,“半個多月前,也是你拐走了我孫子?”
“那是年年他自願的。”扶桑終於找到一句可以反駁的話了。
沈穆瞥了她一眼,十分不屑與她在口舌之爭上計較。
“我不知道你蓄意接近他有什麼圖謀,不管怎麼樣,都要把自己不該有的心思收收,你雖然是扶家的小輩,身份也拿得出,但你的靠近,無疑會給年年他帶來危險。”
似警告而非警告,倒更像是在提醒什麼。
扶桑死咬住下唇,幾時被人這麼說過卻還不能回懟?
“那是我的事,您還管不著。”
祁逾白聽著,反而去掃了一眼蘇成和白子辰,頓時覺得沒意思。
沈穆徹底不悅了,冷冷看著扶桑。
白子辰適時插了一口話:“你們繼續聊,我去看看年年他醒了沒。”
不等他坐起身,祁渝白道;“不用麻煩,我去就好,你們聊著,我順帶叫人去泡幾杯咖啡來。”
他起身從扶桑旁邊走過時,嘴角揚起一抹惡劣的笑,神色危險。
扶桑的眉皺得更深了,那個男人是誰?
她無比確定男人對她有敵意,而且很明顯,就像是故意表示給她看的。
扶桑拋開腦中疑問,找了一個與他們對立的位置坐下,也冷著臉,什麼都不想說了。
白子辰看了看沈穆,又看了看扶桑,欲想開口調和兩人之間的氣氛。
一旁翹著腿的蘇成看出了這二傻子下一步想要說什麼,好心伸出手拉了他一下,對他搖搖頭。
見狀,白子辰小聲問:“為什麼不讓我說?”
“你覺得說了能起到什麼作用,火上澆油?”
“怎麼會?”白子辰小聲否認。
蘇成鬆了手,轉過頭不說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白子辰如泄了氣的球,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竟又一聲不吭。
……
702病房,祁逾白打開了那扇門,看到的是睡姿安穩的沈斯年。
輕手輕腳談不上,總之沒有發出什麼太大的響聲走到了床邊。
他看著沈斯年的眉眼看了好一會兒,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懷念。
祁渝白俯身下去,伸手去摸他的臉。
與先前給人帶去感覺不同,他的眼中沒有挑釁,沒有敵意。
他溫柔喚了一聲;“小年。”
指腹那細膩的觸感不知該怎麼形容,祁逾白有想哭的衝動,因為小年還活著....還活著....自己也再次來到了他身邊。
一如初見時那般,他還是那個他。
祁逾白收回了手,不言不語,他在等沈斯年睜眼。
“小年,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自那畢業兩年後,我考了金融學和計算機,那時我很想告訴你,但卻怎麼也聯係不到你,更是找不到你,後來我出國了,就真的再也沒有你的音信了,本以為就這樣了……”
他自顧自的說著,好似有訴不盡的遺憾,並未注意到悄然睜眼的沈斯年。
他因著耳邊的聲音醒來,大腦迷迷糊糊,不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