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許恒這把泉水周圍都給修築了籬笆,把裏麵圈定這個行為讓理南縣的老百姓很是不解,一時之間理南縣城大街小巷,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經商來此的人都是議論紛紛。
主要是許恒在火災發生沒兩天,就宣布要把過火的地方劃歸縣衙管轄,以做公田之用,這公田就公田吧,幹嘛還在那裏圍了一片地方,跟防賊一樣。
當然猜測的人中也不乏一些自作聰明的人,推測許恒要在公田中占一塊風水寶地,怕人搶了這才圍起來呢,畢竟裏麵有一個泉眼。
這所謂風水寶地之說,隻有個別不了解情況的人才會相信,畢竟一些知道內情的人早已經知道那泉眼裏的水苦澀異常,根本難以下咽。
不說人不能喝,就連莊稼植被不也行,去看過的人都能了解凡是泉水流過之處,連根雜草都沒有。
這個風水寶地說法推翻後,還有什麼挖到金子之說,畢竟理南縣也有挖出金子的前例,有人推測是不是縣太爺又接到什麼土地公的神諭暗示。
有人秉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趁著夜黑風高來這泉水周圍挖地三尺,直到籬笆莊子都要圍好了,才繼續沒有好奇之人來幫忙翻地。
對於外麵的風言風語,許恒則沒太關注,現在一心想著製自己的鹽,許恒親自帶著鍋具在泉水邊製鹽。
許恒打算先用最原始的方法嚐試製鹽,看看可不可行,否則這若製不出鹽,那許恒的一切打算都落了空。
許恒讓人從泉水裏打了滿滿一鍋水,大火煮沸泉水後,等水開後添加了許多豆漿攪拌,讓豆腐中的蛋白質跟泉水裏的有毒的雜質沉澱出來。
把浮沫撇去後,剩下的泉水繼續煮沸讓水分蒸發,這鹵水濃度增加,等到水剩下三分之一時,開始有白色晶體析出。
不等全部晶體析出,許恒用鐵勺把鍋內的結晶撈出,仔細查看,等涼了後,沾取一些嚐了嚐,純正鹹的味道從舌尖彌散開來。
這個泉水中鹽的含量還是比較高的,哪怕這種粗略的製鹽方法都可以輕易獲取,不必太費周折,許恒這之後的攤曬方法應該也容易操作。
許恒接下來幾天就按照攤曬的方法來製取食鹽,隻是這個速度慢了不少,好在節省資源。
泉水雖然含鹽高,因為水量不大,衝刷下河流也不過細細一條小溪,當初隻是衝刷下一條深深的小溝,加上當初樹林茂密,一直沒有人注意到,要不是這次大火,把泉水的遮擋物都給燒了一個精光,這才讓人注意到。
製鹽已經有原料了,接下來就是一些基礎建設,若是製鹽,這樣直接用豆漿大火來提純的方法,成本實在太高了。
還有這取水也得好好建設,許恒打算把泉水口拓寬,做一個大的蓄水池,上麵再建一個風車,可以輔助水的獲取。
不過建造風車屬於精細的技術活,理南縣裏的木匠,手藝總是欠缺,做一些床椅家具是沒問題,類似風車,車輛這類更為複雜的事物就差很多。
許恒曾經畫了一份風車的草圖,讓理南縣的木匠製造,誰知他們連自己的意思都理解不了。
許恒明白過來,能工巧匠不是說說就行,這個確實需要傳承學習,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等許老四給自己帶人來為好。
許老四走之前,許恒特別交代,一定要找擅長做木工的工匠,哪怕花大價錢租用一兩年都可以,當然能定居理南縣更好。
隻是相比較租用,定居肯定更好,隻是這裏的人都有故土難離的情節,除非是大戶圈養的工匠,否則有手藝傍身的人不會輕易離開家的。
許恒也在嚐試建造木工的圖紙,興致來了還會親自嚐試建造,木尕和趙崢對於許恒最近縣令不好好當,偏偏折騰木工很是不解。
等著許老四來時,許恒也沒閑著,荒,轅兩個部族因為罪行,派了大部分壯丁來到理南縣城要修整公田。
許恒就先安排他們修整鹽田,鹽田修整比較麻煩,需要建造製鹵池,結晶池等等,鹽田的防水工作也需要鋪設。
這裏肯定沒有水泥或者塑料薄膜這麼先進的東西,就采用石灰膏和細黏土混合,馬馬虎虎來做鹽田的防水措施,不求完美隻求實用。
許恒雖然懲罰荒,轅兩部族來做勞役,但是並不虐待他們,吃食這類一應管夠,因為天氣炎熱,許恒還額外給他們添補了一份淡鹽水。
許恒的吃食沒引起兩部族人太大的感激,反而這碗淡鹽水卻收服不少人心,許恒偶爾去視察鹽田的建設情況。
這荒,轅兩部的人對許恒特別恭敬客氣,這種恭敬跟之前畏懼他的官威不同,是發自內心的恭敬,許恒覺得他們的態度特殊。
一打聽才知原因,鹽價格昂貴,許恒能不吝嗇每天讓他們大汗之後,送一杯鹽水給他們,可是對他們的重視,看來許恒還是小看了鹽對於少民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