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節(2 / 3)

張鈞沒有幫到趙海,心裏一直內疚。現在看到和趙海相似的宋青書就想幫助他,以彌補心中的缺憾。

張鈞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心情輕鬆下來。

張鈞想宋青書自己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以後不會再幫他了。

而趙海大哥,自己一定會改變他的命運。

張鈞從宋青書那兒回來,又到掌缽龍頭那兒騙到“五毒失心散”和解藥。就等張無忌上門。

這天丐幫高層在中廳正在宴會,周芷若也在席上。正到高興的時候,就聽到大門口傳來喧嘩之聲,張鈞知道張無忌來了。張鈞這幾天一直在苦練剛剛從周芷若那裏得來的降龍十八掌,正好和張無忌練練。

不一會兒張無忌就來到中廳,一個被派去詢問的七袋弟子正好迎了上去,被張無忌劈胸抓住,便向張鈞擲來。

坐在張鈞下首那個財主模樣的主人見了,伸手去接。他沒有穩住身形,一直後退了七八步,背心靠上了大柱子,才停了下來。他鬆手放下那個七袋弟子就倒在柱子的邊上。

這時候張無忌看到了周芷若,輕“咦”一聲。周芷若驚呼出聲:“無忌哥哥。”就要起身,但她腿上的穴道被點,身子一晃就委頓在地。張無忌搶前去扶,被周芷若身邊的宋青書一掌打在背上。

張無忌用九陽神功擋住,抱走周芷若。

張鈞想張無忌一拱手道:“閣下便是明教教主張無忌了?”

張無忌抱拳還禮,道:“不敢。在下擅闖貴幫總舵,還乞史幫主恕過無禮之罪。”

張鈞道:“張教主近年來名震武林,今日一見,張教主的武功,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張無忌道:“在下來得魯莽,倒教史幫主見笑了。我義父金毛獅王在哪兒》請他老人家出來相見。”

張鈞哈哈一下笑,道:“張教主說笑了。我們好心好意請謝獅王來喝杯水酒,那知謝獅王不辭而別,還下重手傷了敝幫八名弟子,這筆帳不知怎麼算法?”

張無忌便道:“這位周姑娘呢?貴幫又為甚麼將她囚禁在此?”

張鈞不說話,他沒有陳友諒的尖牙利嘴不能說暈周芷若。陳友諒見張鈞無話可說,插口道:“人道明教張無忌武功雖強,卻是個蠻不講理的小魔頭……哈哈……”

張無忌沉著臉道:“怎樣?”

陳友諒道:“今日一見,嘿嘿,果然是樹的影兒,人的名兒,半點也不錯。”

張無忌道:“我怎麼蠻不講理了?”

陳友諒道:“這位周姑娘乃峨嵋派掌門,名門正派的首腦人物,跟貴教旁門左道之士又有甚麼幹係?這位宋青書兄弟是武當派後起之秀。他和周姑娘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當真是門當戶對,一雙兩好。他二人雙雙路過此間,丐幫邀他二位作客,共飲一杯,何以明教教主竟來橫加幹預?真是好笑啊好笑!”群丐隨聲附和,哈哈大笑。

張無忌道:“若說周姑娘是你們客人,何以你們又點了她的穴道?”

陳友諒道:“周姑娘一直好好的在此飲酒,談笑自若,誰說是點了她的穴道?丐幫和峨嵋派淵源極深,世代交好。峨嵋派創派師祖郭女俠,是敝幫上代黃幫主的親生女兒。敝幫上代耶律幫主是郭女俠的親姊夫。武林中若非乳臭小兒的無知之輩,這些史實總該知曉。我們丐幫豈能得罪現任峨嵋派的掌門?張教主信口雌黃,怎不教天下英雄恥笑?”

張無忌冷笑道:“如此說來,周姑娘是自己點了自己的穴道?”

陳友諒道:“那也未必。這兒人人親眼目睹,張教主飛縱過來,強加非禮,一把將周姑娘抱了過去。周姑娘掙紮不服,尊駕自是順手點了她的穴道。張教主,雖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可是如此大庭廣眾之間,眾目睽睽之下,張教主這等急色舉動,不是太失自己身分了麼?”

張無忌口喝道:“如此說來,你們定是不肯告知我義父的行蹤了?”陳友諒大聲道:“張教主,貴教光明使者楊逍,當年奸殺峨嵋派紀曉芙女俠,天下武林同道,無不發指。你如自恃武功高強,又來幹這種卑鄙齷齪的勾當,隻怕難逃公道。”張無忌轉頭對周芷若道:“芷若,你倒說一聲,他們如何擄劫你來此處?”

周芷若道:“我……我……我……”連說了三個“我”字,忽爾身子一斜,暈了過去。

群丐紛紛鼓噪,叫道:“明教魔頭殺了人啦!”“張無忌*不遂,害死了峨嵋派的掌門!”“殺了*賊張無忌,為天下除害。”

張無忌想上前抓住張鈞,掌棒龍頭和執法長老雙雙攔上,他們兩雖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卻不說話張無忌的對手。傳功長老加上去,也奈何不了張無忌。

丐幫三老已和張無忌拆過了二十餘招。陳友諒突然高聲叫道:“擺殺狗陣!”群丐荷荷高呼,刀光似雪,二十一名丐幫好手各執彎刀,將張無忌圍在垓心。

這二十一人或口唱蓮花落,或呻吟呼痛,或伸拳猛擊胸口,或高叫:“老爺、太太、施舍口冷飯!”張無忌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這些古怪的呼叫舉動,旨在擾亂敵人心神。隻見群丐腳步錯雜,然進退趨避,卻是嚴謹有法。

傳功長老喝道:“且住!”退了兩步,橫劍當胸。執法長老和掌棒龍頭也各躍開。排成“殺狗陣”的群丐卻仍是奔躍來去,絲毫不停。傳功長老叫道:“張教主,我們以眾欺寡。原本不該,但丐幫中任何一人均非閣下對手。除奸殺賊,可顧不得俠義道中單打獨鬥的規矩了。”

張無忌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

傳功長老又道:“我們人人均有兵刃,張教主卻是空手,丐幫所占便宜未免太多。張教主要使甚麼兵刃,盡管吩咐,自當遵命奉上。”

張無忌說道:“跟各位玩玩,又何必掄刀動杖?在下要用兵刃,自己不會取麼?”說著就要闖陣。

張鈞看差不多了,排眾而出,高喊一聲:“住手。”

這聲音裏飽含內力將眾人都鎮住,丐幫弟子見幫主有令都停下了手,陳友諒則用驚詫的目光看向張鈞,表麵還是不動聲色,心不知道想些什麼。

張鈞說道:“傳功長老說得不錯。丐幫什麼時候以眾欺寡了。張教主好威風,在丐幫總舵動手,可有把丐幫放在眼裏。今天,我就以降龍十八掌來領教領教張教主的神功。如果你贏了我,你自然可以帶周姑娘離開;否則,張教主就要為今天的無禮付出代價。”

“好,就讓我領教貴幫的降龍十八掌。”張無忌道。

張鈞這幾天一直在練習從周芷若那兒得到的降龍十八掌掌法精義,雖然才練了幾天,但這就覺得他已經已經練得不錯了,要再進步就要實戰了。隻有在實戰中才能發現自己的不足,所以張鈞很期待自己和張無忌的一戰。

張鈞以前一直避免和張無忌起衝突,他認為自己的武功還比不上張無忌,但和黃藥師、歐陽鋒經過手後,張鈞知道自己和真正的宗師還有一段距離。現在他隻能不斷提高自己,期望自己能早日突破丹勁,成為宗師。

張鈞來到張無忌麵前,張無忌認真對待張鈞,他也看出張鈞不是易與之輩。

張鈞搶先進攻,這是他和黃藥師和歐陽鋒交手的經驗,搶到先手會很占便宜。張鈞一招“突如其來”全力向張無忌打去搶占先手。

張無忌的九陽神功功力渾厚生生不息,但終究是他自己練的。張無忌天資再好,功法再好,他畢竟還年輕,功力不及張鈞用北冥神功吸取他人內力為己用來的深厚。

張無忌和張鈞第一招硬碰了一記,張無忌就落入了下風。

張鈞得勢不饒人,繼續用降龍十八掌猛攻,亢龍有悔、見龍在田、震驚百裏這威力極大的掌法一一施展出來,不給張無忌一點喘息的機會。

張鈞在和張無忌的對戰中,降龍十八掌每用一招,對降龍十八掌的領悟就更加深刻。張鈞越打越暢快,一掌更強於一掌,讓張無忌隻能防守。

丐幫的幫眾看到自己的幫主這麼勇猛壓著張無忌打,無不叫好。宋青書看到張無忌落了下風,也十分高心。

陳友諒則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無忌看到張鈞的降龍十八掌如此剛猛,使出太極期望能以柔克剛。張無忌的手如同沒了重量,貼上張鈞的掌,引導其轉圈卸去張鈞的掌力。

張鈞和張無忌一樣也學過張三豐的太極,自然知道其中訣竅。張無忌的太極對張鈞的效果有限。他要再加上乾坤大挪移才能擋住張鈞的降龍十八掌。

張鈞的實力其實和張無忌的武功在伯仲之間,這是一開始張鈞搶到先手,壓住張無忌進攻,而張無忌的武功太極和乾坤大挪移張鈞都很了解,所以他能壓製住張無忌。

張無忌身懷九陽神功,自身的陽氣重,這就使他不能像張三豐一樣將太極練到陰陽相濟的程度。他的太極防禦陰陽不平衡,難免有瑕疵。這點瑕疵別人看不出來,但卻瞞不過張鈞的眼睛。張鈞將自己的掌力透過張無忌太極的漏洞透到張無忌身上。不過幸好張無忌還會乾坤大挪移,將張鈞透進去的掌力挪移掉。

張鈞也懂乾坤大挪移,可以抵消張無忌的挪移的影響,將透進去的掌力打在張無忌的身上,但張鈞沒有這麼做,他要麻痹張無忌,再給張無忌來一下狠的。

張鈞將掌力慢慢減少,讓張無忌以為自己剛猛的掌法不能久持。

張鈞打出一招飛龍在天由上而下一掌猛打下去,他故意慢了半拍,在空中多待了半秒,一掌落下時張無忌早已經逃出張鈞一掌的範圍。

張鈞這個樣子好像在使這招飛龍在天時後繼無力,沒能發揮出這掌的威力。張無忌果然上當,搶前來攻張鈞,這時張鈞還是半蹲在地上是個攻擊的好機會。

張鈞看張無忌攻來,知道得計,使出一招“神龍擺尾”。這招是降龍十八掌中的救命殺招。這一招出自《易經》中的“履”卦,始創“降龍十八掌”的那位高人本來取名為“履虎尾”,好比攻虎之背,一腳踏在老虎尾巴上,老虎回頭反咬一口,自然厲害猛惡之至。後來的傳人嫌《易經》中這些文縐縐的封名說來太不順口,改作了“神龍擺尾”。

這招講究往往敗中取勝,無往不利。張鈞故意露出破綻引張無忌來攻,就是想用這招攻張無忌一個措手不及。張鈞錯步旋身,雙腳踏玄位,沉肩。右掌自右腋下發出,取張無忌丹田,左頸,協下要穴。

張無忌沒想到這是個陷阱,他向張鈞衝來現在收不住力,不能改變方向,又來不及變招,隻能硬受張鈞一掌。

張鈞一掌打在張無忌胸前,張無忌趕緊使用乾坤大挪移想將張鈞的掌力挪走,可沒想到乾坤大挪移沒有用,張鈞的掌力透過張無忌的前胸直擊張無忌的髒腑。

張無忌的九陽神功在關鍵時刻救了張無忌一次,九陽神功的內力化去了張鈞一部分的掌力,否則張無忌不死也要身受重傷。可饒是如此,張無忌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張鈞一擊得手,但他也被張無忌的九陽神功的反震之力震退沒能趁勢再給張無忌補上一掌。張鈞心裏暗罵張無忌的九陽神功就是個烏龜殼,張無忌當年就憑借著九陽神功硬受了滅絕師太三掌沒事。可見九陽神功的防護力非同一般。

丐幫眾人見幫主大發神威打傷了不可一世的張無忌轟然叫好。宋青書看到張無忌受傷也麵露興奮之色,好像是他打了張無忌這一掌一樣一樣。陳友諒看到張鈞打傷張無忌更加想不出張鈞的身份,他不知道武林什麼時候冒出這樣的高手。

張無忌受了一掌知道自己不能被動防守,也要主動進攻才行。張無忌雖然受了傷,但不影響他的戰鬥力,他又上前和張鈞鬥在一起。

張鈞在一番打鬥中,降龍十八掌越來越精熟。他看到張無忌來攻,使出一招“龍戰於野”向張無忌打去。張無忌知道降龍十八掌威力無鑄,不敢硬接,使出聖火令上學來的詭異的武功。聖火令武功和中原武學有很大的差異,張無忌希望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張鈞看到張無忌使出的奇功,隻看到張無忌的姿勢古怪,招式奇特,不知道有什麼玄機。不過張鈞不管這些,他知道郭靖當年和黃蓉對練武功也苦於桃花島多變的武功,最後郭靖以不變應萬變,不管黃蓉用出什麼武功,隻管使出自己的降龍十八掌打過去,以拙破巧。張鈞現在也這樣,不管張無忌的武功有多怪,隻管將降龍十八掌一一打出。

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場景,張鈞降龍十八掌打得威風凜凜卻打不到張無忌,張無忌的武功怪異,卻也奈何不了張鈞。要不是其他人知道兩人是在打鬥,還以為他們是在那裏各自表演自己武功。

兩人交手三百多招了,張鈞將降龍十八掌每一掌都打了三四遍,隻覺得降龍十八掌的掌法融入了自己的身體裏,每打出一掌都不經過自己的思考,就已經打出,好像出掌成了身體的本能。張鈞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好到了極點,這種狀態隻在上次和黃藥師對戰的時候才出現過。

張鈞身體又不自主地打出一招“亢龍有悔”,張鈞感覺這掌打出,自己全身輕飄飄的,自己的功力都集中在掌上,再看這掌好似緩慢,又似快捷;好像輕飄飄的,又好像凝重異常。這種情況和上次使出的“天外飛仙”一模一樣。

張無忌就是另一種感受了,他看到張鈞這掌就失去了躲避的反應。他的身體好像告訴他,他一定躲不開這一掌,就不用再白費力氣了。

張鈞這一掌到打到張無忌的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奇怪這麼輕飄飄的一掌張無忌怎麼沒躲開,可他們又覺得張無忌躲不開是很正常的,心裏充滿了矛盾。

張無忌被這張打飛出去,才恢複了反應。他這次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他的九陽神功和他的身體一樣,對張鈞這次的攻擊沒有反應,張鈞的掌力順利地進入張無忌的髒腑,給張無忌造成嚴重的內傷。現在張無忌趕緊調用九陽真氣恢複內傷。

張鈞這次還是沒有趁勢追擊,因為他認為已經夠了,難道要打死張無忌才罷手嗎。

“張教主,現在你可服了。”張鈞道。

張無忌緩緩起身,道:“史幫主的降龍十八掌果然厲害,在下佩服。但是今天我一定要帶走周姑娘。”

張鈞心知張無忌就這個臭脾氣,當年在光明頂也是,給銳金旗的人出頭,接滅絕師太三掌;給明教的人出頭,單挑六大派。

“張教主,你現在身受重傷,還敢如此說話。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張鈞道。

“不行,今天就算我死在這兒,我也要帶走她。”張無忌道。

張鈞心裏暗罵,那個楊過的後人怎麼沒到,自己一開始怕她早來誤了他和張無忌的比武,現在他們都分勝負了,她還沒來,害得自己在這裏說這麼多廢話來拖延時間。

“張教主,我知道你……”就在張鈞又準備說點廢話的時候,屋頂上傳下來輕輕數響琴簫和鳴之聲,似是有數具瑤琴、數枝洞簫同時奏鳴。

張鈞知道他等的人終於到了。

聲縹緲宛轉,若有若無,但人人聽得十分清楚,隻是忽東忽西,不知是從屋頂的哪一方傳來。

張鈞道:“朋友既然來了就不要裝神弄鬼了,就此現身吧。”

瑤琴聲錚錚錚連響三下,忽見四名白衣少女分從東西簷上飄然落下庭中,每人手中都抱著一具瑤琴。這四具琴比尋常的七紡弦琴短了一半,窄了一半,但也是七弦齊備。四名少女落下後分站庭中四方。跟著門外走進四名黑衣少女,每人手中各執一枝黑色長簫,這簫卻比常見的洞簫長了一半。四名黑衣少女也是分站四角。四白四黑,交叉而立。八女站定方痊,四具瑤琴上響起樂調,接著洞簫加入合奏,樂音極盡柔和幽雅。張無忌不懂音樂,然覺這樂聲宛轉悅耳,雖是身處極緊迫的局麵之下,也願多聽一刻。悠揚的樂聲之中,緩步走進一個身披淡黃輕衫的女子,左手攜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童。那女子約摸二十七八歲年紀,姿綽約,容貌極美,隻是臉色太過蒼白,竟無半點血色。那女童卻相貌醜陋,鼻孔朝天,一張闊口,露出兩個大大的門牙,直有凶惡之態。她一手拉著那個美女,另一手卻持一根青竹棒。群丐人人目不轉睛地瞪著那女童手中的這根竹棒。

那黃衫美女目光一轉,猶似兩道冷電,掠過大廳上眾人,最後停在張無忌臉上,冷冰冰的道:“張教主,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如此莽撞。”她看出張無忌受了傷,但她以為張無忌隻是受了輕傷,她更不知道張無忌的傷是張鈞打的。她猜張無忌被丐幫圍攻才受傷的,畢竟她不知道張鈞假扮成了史火龍。

張無忌分辯道:“丐幫的陳長老以卑鄙手段,製住我的……我的同伴,我隻好來此要人。”

張鈞道:“張教主既然如此看重這位周姑娘,那我就給你一個麵子放了她。”說著讓丐幫弟子放開周芷若。

張無忌說道:“多謝。”身形一晃,已站在周芷若身邊,但見她雙眉深鎖,神情委頓,不由得甚是憐惜,扶她在庭中一張石鼓凳上坐下。

張鈞轉向那黃衫美女,問道:“不知道姑娘來此有何見教?”

那黃衫美女冷冷的道:“混元霹靂手成昆在哪裏?請他出來相見。”

張鈞假裝思索了片刻,回首看向陳友諒,道:“陳長老你知道混元霹靂手成昆在哪兒嗎?”

陳友諒聽到黃衫美女的話臉色就一變,但迅即寧定,現在又聽到張鈞問自己,神色再變,很快他又冷靜下來,淡淡的道:“幫主,混元霹靂手成昆是金毛獅王謝遜的師父啊。明教張教主應該最清楚了,怎麼問我啊。”

黃衫美女道:“閣下是誰?”陳友諒道:“在下姓陳,草字友諒,乃丐幫的八袋長老。”

那黃衫美女神色漠然,向一名黑衣少女道:“小翠,將那封信還了給他。”那黑衣少女應道:“是!”

掌棒龍頭一見那信,登時滿臉紫脹,罵道:“小賤婢,原來途中一再戲弄老子的偷信賊,便是你這死丫頭。

”挺起手中鐵棒,便要撲上前去廝拚。

“住手,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多嗎?”張鈞止住掌棒龍頭。掌棒龍頭悻悻地退下。

黃衫女子又向丐幫眾人道:“你們以為擒住了韓林兒,便能*迫韓山童投降麼?掌棒龍頭大哥,那日你在道上接連受阻,以為改行小道,便能避過麼?嘿嘿,就算避過了,這信送到韓山童手中,於你丐幫也無好處。”

“看來信已經被掉包了,明教中有如此輕功的隻有青翼蝠王韋一笑了。多謝姑娘維護丐幫的聲譽。”張鈞說完拱手一禮。

掌棒龍頭一聽是青翼蝠王韋一笑幹的,指著張無忌罵道:“好啊,原來是你們這批魔崽子戲弄老夫。”

張無忌笑道:“掌棒龍頭,敝教韋蝠王手下留情,你難道不知麼?他當日若要取你性命,你便怎樣?”掌棒龍頭一想,不由自主的打個寒噤。

傳功長老問道:“請問姑娘高姓,不知與我們有何淵源,來相助本幫。”

黃衫女子冷笑道:“跟你們有甚麼淵源?我隻跟這根打狗棒有些淵源。”說著向醜女童手中的青竹棒一指。

群丐早認出這是本幫幫主信物打狗棒,卻不明何以會落入旁人手中。

傳功長老問道:“幫主,這女孩拿著的打狗棒,是假的麼?”

張鈞道:“是真的。”

黃衫女子沒想到張鈞這麼直接就承認了,道:“素聞丐幫幫主以降龍十八掌及打狗棒法二大神功馳名天下。

小虹,你先向史幫主討教討教降龍十八掌的功夫。小玲,你待小虹姊姊勝了之後,再向史幫主討教討教打狗棒法的功夫。”兩名手持長簫的少女應聲躍出,分站左右。

“你們不用來試了,降龍十八掌及打狗棒法我是真會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張教主,他中了我一招‘神龍擺尾’和一招‘亢龍有悔’,才受了傷。”張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