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她自欺欺人了三年了,她懷疑自己被他人誣陷,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是殺人犯。
傅南洲隻是冷冷的看著葉晚霜,看著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聽著她說自己是殺人犯。
不知過多久,葉晚霜哭累了,整個人像一潭死水,兩眼無神的趴在床上。
傅南洲走了過來,拉開窗簾,強烈的光線照了進來。
傅南洲就站在那裏,背對著葉晚霜。
葉晚霜微微睜開紅腫的眼睛,眼底滿是絕望。
房間裏寂靜的可怕,葉晚霜在等傅南洲的宣判,不管是怎樣的懲罰,她都認了。
時間久的讓葉晚霜渾身快要失去了知覺。
“傅茜不是你害死了。”
從傅南洲輕飄飄的出來的幾個字,卻在葉晚霜心裏激起千層浪。
她的嘴唇顫抖了一下,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記得,三年前傅南洲也對她說過這句話。
“我這種人是該下地獄。”葉晚霜喃喃低語道。
傅南洲張了張嘴,說了一句話,可葉晚霜太過於悲傷了,沒有聽清楚。
葉晚霜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迷糊之間好像聽到傅南洲說她,沒良心。
陸璟晟心煩意亂坐在辦公室裏,時不時看向手機,已經三天過去了,晚晚怎麼還不聯係他。
他等不住了,起身拿著外套準備出門。
辦公室的門從外麵打開,陸老沒好臉色的走了進來。
“是要去找葉晚霜那個女人嘛?”
陸璟晟沒有說話,徑直的朝著門口走去。
陸峰頓了頓手裏的拐杖,“你休想離開公司半步。”
話音剛落,三四個保鏢出現在陸璟晟的麵前。
陸璟晟蹙起眉頭,極為不耐煩道:“爸,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嘛?”
“我們得罪不起傅南洲。”
陸璟晟急了,“我不會連累陸家的,爸您相信我。”
陸峰歎息一聲,語氣中盡是無奈,“璟晟,你為什麼偏偏喜歡上那種女人。”
“爸,你誤會了,我對晚晚不是男女之情。”
陸峰根本不聽陸璟晟的解釋,朝著保鏢擺了擺手,陸璟晟就被帶了下去。
傅南洲已經警告過陸家了,他不能讓璟晟為了一個女人毀了整個陸氏集團。
陸璟晟被限製住了自由,他很擔心葉晚霜。
葉晚霜在房間裏渾渾噩噩的待了三天,這三天,傅南洲也沒有來看過她。
樓下傳來哐哐的聲音,葉晚霜蓬頭垢麵,光著腳打開門,就看見芳珂雲在樓下指揮著傭人搬東西。
葉晚霜朝著房間裏縮了縮,她不敢去麵對芳珂雲,她現在還記得,芳珂雲抱著傅茜的屍體,撕心裂肺的哭。
芳珂雲嘴裏罵罵咧咧道:“快點,把這些垃圾全部給我扔了,礙眼。”
踩著高跟鞋上了二樓,故作大聲的說道:“夕汐馬上要回國了,南洲說了,這裏以後要留給夕汐住。”
葉晚霜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隱約間看到淋漓的鮮血。
芳珂雲繼續說道:“一個殺人犯就應該去蹲監獄。”
葉晚霜眼底閃過一抹光亮,對啊,殺人犯隻配蹲監獄。
芳珂雲靠在門框上,嘴裏一口一個殺人犯。
葉晚霜突然開門,嚇了芳珂雲一跳。
捂著胸口,嫌棄的看著葉晚霜邋裏邋遢的模樣,看著她那雙發抖的雙手,她恨得牙癢癢,“南洲他不要你了,他喜歡的隻有夕汐。”
撲通一聲,葉晚霜跪倒在地,“對不起,是我害死了傅茜。”
三年了,這個賤女人終於承認了。
悲痛席卷全身,喪母之痛她終生難忘。
別墅裏響起了啪啪啪的巴掌聲。
芳珂雲聲淚俱下,她恨透了葉晚霜。
“你終於承認了,是……你害死了我的寶貝女兒。”
葉晚霜仍有芳珂雲的巴掌,拳頭打在自己的身上,這點痛算什麼,比不上芳珂雲的喪女之痛。
芳珂雲揪著葉晚霜的衣領,拉著她來到樓梯口處。
“是你從這裏推的茜茜,我可憐茜茜才九歲啊,你怎麼……怎麼忍心的。”巨大的悲痛讓芳珂雲說不出話來。
葉晚霜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除了說對不起,她還能說些什麼?
什麼也說不了,她彌補不了芳珂雲受到了傷害。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葉晚霜耳朵裏響起滋滋的聲音,好像有什麼粘稠的血液從耳朵裏就出來。
“要不是南洲,你三年前就該給茜茜償命了。”
芳珂雲將葉晚霜用力的推開,“你這種殺人犯就應該下地獄。”
葉晚霜的身體向後傾斜,芳珂雲將她推下樓,就像三年前她將傅茜推下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