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應該先出二的！小薇的住院押金就有著落了，為什麼命運如此作弄人？我恨呐……”
張堯身處無邊黑暗，意識清醒，他想動，卻無能為力，就像處在鬼壓床的狀態。
小樹的聲音？
“你別押著我，我自己能走！”李醫生的手被張樹架在身後，被迫前行。
“他這是怎麼了？”
張樹進入實驗室，乍一眼，還真沒認出他的老爸。
眼前之人，無手無腳，甚至連下半身都沒有，脖子以下的殘軀被裝在器皿之中，浸泡在不明液體裏。
此人雙眼被人挖去，舌頭和下巴被切除，心髒、腎等重要器官也全部消失……隻餘兩個時而擴張時而收縮的肺，喻示著此人還活著。
“我在街上撿到他時，他已經成這樣了。”
李十針推了推眼鏡，“你是怎麼得知，平都醫院的地下有實驗室？這個實驗室是極密的存在，你從哪裏搞到我的身份信息？”
“你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新聞每時每刻都在播報各地異變，人類從食物鏈頂端跌落神壇，摩天大樓變成廢墟……
這天下都變了，你還關心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兒？”
“也是。”李醫生悻悻。
“他還能活多久？”
張堯那雙眉毛，耳後那個痣……張樹認出了他，那個賭博至今未歸的男人，不知遭遇了什麼，落得如此下場。
賭博意氣用事，把自個身上的器官全押出去了？還是遇到詐騙團夥，被賣到地下世界……
張樹猜不到真相，線索追查到這，斷掉了。一號那邊目前沒有更多的進展。
“如果那顆電子心髒不出故障的話，他應該還能再活一個月，我能申請到的培養液，隻有這麼多了。”
“有辦法讓他複原嗎？”聽到還能活一個月，張樹鬆了口氣。
“難！很難！雖然現在醫學很發達，但想把他恢複正常，可能性不到萬分之一！”李十針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這種狀態，就算有道夢果的幫助，也無法繼續存活。
當初救姐姐時，張樹是把她死馬當作活馬醫。又因第一顆道夢果非常特別，她果然得到了獨一無二的第二人生，微生生命。
“如果想讓他像個正常人那樣活著，你可以讓他去超神機械公司進行改造，他們公司的技術非常完善，能讓大腦完美地操控機器身體。”
李醫生由衷地建議，“雖然價格很貴，但能讓他重見光明，恢複行動力。”
張樹靠近張堯，經受過姐姐露骨的折磨，他對他爸這副鬼模樣，並沒太大的觸動。
如果把人當作機器的話，壞了就修唄。
怨天尤人，杞人憂天，不如做點實在的事來得靠譜。
“張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如果聽見了，你就屏住呼吸，堅持三秒。”
李醫生看到病人的肺部既不擴張，也不收縮了，警告道，“你跟他有仇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很可能會害死他！”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就當作是個幻想，別按常理去想。
如果讓你變成一棵樹，並以這棵樹為中心，在一定範圍內，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這個方法，能圓你的武者夢，隻要你經營得當，你在這棵樹附近，你就是近乎無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