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黃粱一夢,傾廈而醒(2 / 2)

是窒息般的壓抑,眼前一黑,倒在了樓梯間。

......

晚風與夏,不是應該美好嗎?

蟬鳴鳥叫,炙熱的青春,詩和遠方...

可是到她這兒,

寒,黑暗,逼仄,孤寂,瀕死...

肆意瘋長,任她慢慢沉沒。

黃粱一夢,傾廈而醒。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醒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醒來。

但她醒在了清晨的樓梯間。

痛苦回憶起暈倒前的那一幕,難過到她沒察覺到此刻自己這一身的傷,

甚至完全沒在意自己昨晚,差點心髒病發,死在了他金屋藏嬌的樓梯間。

睜眼一瞬,她隻是在想,為什麼是初夏,不是深冬?

深冬的話,這會兒她應該已經解脫了吧。

緩緩起身拍了拍衣服,其實不算髒,高端小區安全樓梯間都會擦得一塵不染。

隻是潔癖的人,有些嫌棄自己了。

好歹在外人看來她也是許家的千金小姐,許家雖沒有段家那般的站在金字塔頂端,但也是有頭有臉的,她怎麼能混成這般...

像毫無生氣的稻草人,動作僵硬的從包裏掏出消毒濕巾,盲目的擦了擦自己滿是幹涸淚漬,鼻涕痕跡的臉。

又反複擦手,擦衣服,似乎想擦幹自己這一身卑微。

最後,隨便在包裏掏了支筆把亂七八糟的頭發盤了起來。

許雲幼生得美,不是豔俗的姿色,是下凡的絕色,氣質媚而不俗,骨相皮相皆是一流的鬼斧神工,哪怕如今這種境地,她靜靜坐在那,也是能讓人心生憐惜的帶著破碎感的病西施,叫人忍不住心疼。

生得這般好,應該有很多人,愛她疼她憐她的吧。

可事實與應該往往都隔著天塹一般的距離。

枯坐好一陣,才想起要離開。

這會兒,她沒什麼力氣,

扶著欄杆,終於才顫顫巍巍起身。

其實她不知道要去哪,接下來應該如何,畢竟看樣子他避自己如蛇蠍。

似乎連為什麼都不用再問了,這答案就在眼前。

既然沒有勇氣去敲門,去與屋內那小三黃若樺對峙,去撕開最後這層窗戶紙。

那她能做的隻有離開。

好不容易站定,抬步想要走出樓梯間坐電梯下去,

可天不遂人願,似乎就非要扯掉她最後的遮羞布...

就在這時,昨晚兩人進去的那道門開了。

年輕女人被扶著出門,她穿著一條材質極好的白裙子,不性感修身,但清純可人。

臉是她熟悉的,認識的,不喜的,甚至不想看見的那張臉。

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兩人,

昨晚摔倒在地磕青的手臂此刻被她另一隻手死命掐著,手指陷進了她本就沒多少脂肪的皮肉裏。

似乎隻有身體的疼痛才能分擔她的心裏的難過。

阿姨:“小黃,檢查得空腹,你堅持一下,一會兒醫院出來,阿姨立刻給你吃,你看,好吃的都在這保溫盒裏了。”

那年輕女人笑吟吟的回答道:“知道了阿姨,我們早去早回。”

“是啊,先生囑咐我看好你,盡量別出門呢,都是為小黃你著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