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唐偌蹲到唐心麵前，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笑了笑，接著道，“我不信報應。”
唐心突然笑開，道：“你不信？她回來了，剛剛她就在這！”
唐偌看唐心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收起了笑容，忍不住問道：“你說誰在這？”
“唐染，那個被我們......”唐心話剛出口就被唐偌捂住了嘴。
“唐染是我們親手埋的，你醒醒，唐心。”
唐心死死地盯著唐偌，直到唐偌鬆開了手。
“她起死回生了。”唐心見唐偌還一臉淡然的樣子繼續道。
唐偌看了唐心一會兒，麵無波瀾地站起身不再管唐心，就當他胡言亂語。
時過境遷，誰會記得那個13歲就沉塘而亡的唐染呢。
唐家的女兒曆來不值錢，所以埋的時候就派兩個半大小子去處理了。
唐心和唐偌從未想過這件事還能再被翻出來。
可剛才寶氣就站在唐心麵前，唐心已經被嚇著了，可唐偌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唐心很難受，這件事憑什麼隻有他難受。
兄弟兩人一時無話。
突然之間，唐偌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唐老三怎麼回事？”
“我幹的。”唐心也不避諱。
“那是你兄弟 。”
“能一起扛事的叫兄弟 ，對我口出惡言也能叫我兄弟？以後無論誰掌家，他的破嘴都是個禍根，早早拔出了，對誰都好。”
唐心想起當時的情景隻覺得痛快。
唐偌看著唐心，臉上浮上一絲悲憫，但也隻是轉瞬即逝。
一個聲音打斷他們倆之間沉默的氣氛。
“唐公子，衣服送來了。”一個小廝拿著麻衣畢恭畢敬地候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
“有勞了。”唐偌朝小廝走去，雙手接過了衣服。
小廝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
唐偌換上下人送來的麻衣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團上，不再和唐心搭話。
作為外家，能替燕府早逝的侯爺夫人守靈是莫大的抬舉，他不想因為年少時的一件早該被遺忘的小事再生枝節。
唐心也不再糾纏，依然坐在原地。
隻是目光變得越來越沉，像是要吞人的無盡深淵，看不到光。
一旁擺弄燭台的小丫鬟瞥了兩人一眼就退了出去，一路往曉園去了。
曉園內現在也是忙做一團。
劉一蓮真的暈轎了。
不曉得轎夫行進的太快，還是劉一蓮真的坐不習慣，剛到曉園門口劉一蓮就掙紮著下了轎，腳一落地就把晚飯喝的那點清粥全部吐了出來。
轎夫在一旁嚇得不敢動彈，這要是真出什麼事他們怕是小命不保。
念念看劉一蓮已經把肚子裏那點湯湯水水全部吐了，雖然有些慌亂卻也還頭腦清楚，自己扶著劉一蓮坐到一旁，然後讓人趕緊去畫竹請雀兒和寶氣前來看一看。
海燕青慢慢踱到曉園就看眾人已經忙到人仰馬翻。
“雀兒，這是怎麼了？”海燕青見雀兒從裏屋出來忙叫住他。
雀兒表情如常，隻是輕笑道：“無事，隻是坐不慣轎子罷了。”
“那怎麼亂成這樣？”
“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