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策馬跟在海燕青身邊，輕聲道：“她現在這個狀況，騎馬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海燕青回道：“你和寶氣姑娘都在，馬車裏什麼都備著了，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劉一蓮本來還在為剛才海燕青的舉動覺得心動，畢竟這種場麵一般人一輩子別說碰上了，見都沒見過，這會兒聽了海燕青和雀兒的對話，什麼感動心動，都一並散到風裏了。
“我要去坐馬車。”劉一蓮在海燕青懷裏開始掙紮起來。
海燕青緊了緊手臂，對著劉一蓮警告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放我下去，渣男！”
海燕青見劉一蓮不聽話，攬著劉一蓮的掌心往上稍移了幾分，劉一蓮一下子僵住了。
“我敢在燕府門前提你上馬，我難道還怕在這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對你上演‘活色鮮香’嗎？”海燕青話裏的警告意味漸濃。
劉一蓮立馬換了一副笑臉，道：“小侯爺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敢不聽你的話呢。”
海燕青見劉一蓮不再掙紮，也不再說什麼，繼續策馬前進，隻是掌心的位置也沒有回到原來的位置。
好在孝服的衣袖寬大，旁人也看不出什麼，不然劉一蓮怕是要羞愧到自盡才算完了。
“活冤家。”雀兒在馬上喃喃道。
這是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但此刻街上的行人都往路兩旁擠著，把主街道騰出來給了燕府送葬的隊伍。
這皇城根出來的人家，平頭百姓哪裏惹得起。
一路上灑落的紙錢都快把整個街道鋪滿一層，行人也不敢踩上去。
不過最顯眼的不過就是燕府的小侯爺，還有他懷裏抱著的那個女人。
雀兒策馬緊趕了幾步，差一個馬頭的距離，對著海燕青道：“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什麼時候傳到皇城，什麼時候算完。”
雀兒抬頭看了看天，道：“快了，最晚半炷香，皇城最遠丙熙宮都能收到消息。”
海燕青冷笑道：“還要半炷香？太慢了吧。”
“那是冷宮，半柱香已經很快了。”
“找的人腿腳太慢了，下次換個腿腳快些的。”
“好。”雀兒輕輕地回道。
整個送葬隊伍行進得很慢，慢悠悠地招搖過市。
待隊伍尾巴都看不到了街上的行人或者小商販或者店家才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燕府、小侯爺、女人。
每一個詞都是茶前飯後的談資，偏偏這三個詞全都放在了一起，京城各家茶館和酒家的生意今天都多了四成。
隊伍越走越偏，但卻沒有出京城。
“我們這是去哪？”劉一蓮心裏升起不安，怕海燕青把自己帶去賣了。
“燕府的家墓。”
“你家祖墳唄。”劉一蓮一時嘴快，直接說出了聲。
海燕青伏在劉一蓮耳邊輕聲道：“很快，也會成為你家祖墳。”
“我......我家祖墳？我家祖墳姓劉啊。”劉一蓮不明白海燕青什麼意思。
“你不會以為你還有得選吧，劉一蓮。”海燕青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