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等了很久,直到周圍完全安靜才慢吞吞的探出頭來。

環顧四周,項宴桁真的走了,不免鬆了一口氣。

發呆的看了會兒天花板。

乳白色的天花板此刻好像有魔力,帶著蘇禾回到了剛認識他的時候。

他們是相愛的,至少以前是。

蘇禾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這是寧江實驗中學眾所周知的事情。最近那家福利院經營不善,瀕臨倒閉。所以她很快又要無家可歸了。

青春期的孩子在成熟與幼稚之中徘徊,無意中的行為往往最紮心,最傷人。

“喂,蘇禾。聽說你住的福利院馬上要關門了,我家還缺一個打掃廁所的女傭,你要不要來應聘,我讓我爸爸破格錄取你。”

“我家也缺一個,你來的話我給你雙倍工資。怎麼樣。”

“哈哈哈哈。”

穿著校服的少年少女成群結伴的倚靠在欄杆上,腳下踩著當季新款秀鞋,戴著名牌貴表對著女孩哄堂大笑。

她們高高仰起的頭顱似乎在模仿地上仙,享受這種偷來的愉悅。

女孩沒有理會她們,更沒有因此害怕退縮。踩著水洗布鞋挺著胸膛從人群中走過,

麵色如常,仿佛她們談論的主人公不是她。淡淡的目視前方,一個眼神不曾分給他們。

她向來如此。

一副謫仙,清雅脫俗的樣子。對什麼事情都超脫俗人,在她眼裏找不出除了學習的第二件事。

高思若最瞧不上她這樣子,讓人覺得對她做什麼都像是跳梁小醜,因為她什麼都不在乎。

心生一計,高思洛再次仰起頭顱,挑起眉毛。

“啪嗒。”

蘇禾向前麵倒去。

手下意識的伸向最近的東西——高思若的頭發。

在重力的作用下一起向下倒去。

“啊啊啊啊!頭發!”

周圍一片嘩然,但沒有一個人想著拉起她們,甚至默契的後退,給她們騰出一塊地方。

蘇禾一個巧勁反轉,換成高思若在下,成了她的人肉軟墊。

肉乎乎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高思若就慘了,不僅頭發被生生拽掉一把,整個背落在大理石地麵上,硬邦邦的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好在蘇禾營養不良,不是很重。

但她可不那麼想。

痛勁還沒緩過來便呲牙咧嘴“蘇禾你幹嘛呢!!少把晦氣傳我身上,快給我起開!離我遠點”

蘇禾慢悠悠的從她身上起來,拍了拍沾上的灰塵,順帶活動活動了肩膀。

雖然有肉墊,可摔的意外,下意識撐了一下,肩膀不對勁。

周圍的人又都自覺地湊上來吃瓜。

窄窄的走廊瞬間擠滿了人,前麵的人瞪大眼睛盯緊兩人,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細節。後麵的人努力踮起腳尖,渴望從縫隙中探的一點。

高思若也順勢起來,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蘇禾,像一隻攻擊的豺狼,張著血盆大口。

“蘇禾你故意的是吧!”

蘇禾抿了抿嘴唇,看著前方,瞥到頭頂一點光亮。然後一臉惶恐“對不起對不起!”

高思若感覺更不爽。她是在做什麼?!剛才摔得時候那股清高勁哪去了?突然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