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清早,徐冬陽把昨天晚上搜刮的一點點河鮮送到二叔爺家,由二姥姥養起來吐沙。
早起鍛煉的時候徐冬陽已經把今天的豬草都打好了,照樣是一筐背到了二叔爺家。
早飯就在二叔爺家吃了,徐冬陽特意帶了點末世倉庫裏的米做早飯。
這個米有一股怪味兒,徐冬陽隻自己吃,並不給二叔爺和二姥姥。
二姥姥鼻子靈,一下就聞到了,但是也隻當是幾年前壞掉的陳米,不知道放在哪裏混出來的怪味,隻是更加同情徐冬陽,絲毫沒有懷疑。
上午就是做竹瓦,二叔爺指揮、劃線,徐冬陽打下手,按照二叔爺的要求劈竹子、燒竹子做彎、釘釘子、拚接……
看起來簡單的竹瓦,實際上也有相當的竅門。
一開始徐冬陽還想學一學,到後麵他就安安耽耽地當鹹魚。
眼睛:學會了。
手:學廢了。
二叔爺怎麼說他就怎麼辦,做一個工具人他不舒服麼?
二叔爺起初是真的想教,發現徐冬陽心無大誌直接擺爛,抽了兩次抽不起來,也沒轍,隻得由他去了。
二叔爺給徐冬陽做的竹瓦很細致,有密密實實的兩層,上下刷生漆防蟲防黴。
這樣比稀疏的兩層或者不刷漆的更不容易壞,當然也會消耗更多的材料。
鐵釘都是定量的,隻能在一些很要緊的地方用上,其他地方二叔爺用了榫卯和竹木釘,可能沒那麼耐用,不過應付幾年沒問題。
至於幾年後?
幾年後徐冬陽該換磚瓦房了。二叔爺對徐冬陽掙錢養家的能力從不懷疑。
傻是傻了點,沒關係,他還硬朗,能照看這娃幾年。等他討個聰明媳婦,自然有他媳婦幫忙把著。
一上午拚了個框架和大概四分之一的瓦,其實搬過去的時候是要拆下來一根一根竹子搬走的,二叔爺為了讓徐冬陽知道怎麼組裝,才在自家的場院教他。
裝竹瓦的時候有什麼對不上的地方,二叔爺又爬不上去房頂,還不是隻能徐冬陽自己解決。
既然要解決問題,就得把常遇到的問題和徐冬陽一一講明白。
徐冬陽可能學不會這個地方為什麼要留個缺口,那個地方為什麼不畫直線卻畫斜線,不過理解長了短了寬了窄了不吻合了倒是不難。
一教一學,很快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差不多中午,二姥姥把做好的千層底鞋給徐冬陽拿出來試穿,徐冬陽往台階上坐了,把自己的草鞋一丟,穿上千層底拚布鞋在地上跳了兩跳,高高興興地說:“剛剛好,謝謝姥姥!”
二姥姥也很滿意:“好吧?那就先穿著,上山下地的時候再換。這個草嚡你也別穿了,都快漚爛了,姥姥給你做雙新的,過兩天你二爺爺還能用木頭做個更結實的。”
徐冬陽還真沒穿過木頭的鞋子,就滿懷期待地看著二叔爺。
二叔爺大手一揮:“以後再說,我要是不高興,想都別想!老婆子給我先做雙新的哄我開心。”
二姥姥和二叔爺開玩笑:“哪門是我哄你,不該你哄我?”
二叔爺說:“你都哄冬崽了,哪門不該哄我?”
……
徐冬陽覺得耳朵痛,都到七十年代了怎麼還要吃狗糧?
午飯徐冬陽就沒好意思繼續蹭二叔爺家的,而是摘了點野菜回家自己弄了頓飯,趁午休的時候把自留地又翻了一下,然後下午繼續做竹瓦。
西屋大概是六乘八的格局,不算那個附屬的廁所,就是方方正正的一個房子,算下來麵積差不多是四十多個平方。
竹瓦一共要鋪五十多個平方,算雙倍就有一百一十多個平方,足足做了兩天才做完,做完後刷漆又是一天。
這幾天徐冬陽都沒顧得上上山打野全靠在附近薅野菜混末世糧度日,最後還花了一個下午安好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