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酒酒對著第二家的大叔,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嘴巴還沒張開,對方瞟了一眼,直接砰的一聲關上,死氣沉沉的眼睛不見一絲光明。
這一次更加直接,連勸告都沒有。
孟酒酒奇怪的皺眉,開始打量這座與世隔絕的村落,靜悄悄的場地沒有一個人走動。
現在天色早已暗了下去。孟酒酒坐在階梯上,捶打著酸軟的小腿,今晚繼續走下去,就隻能露宿荒郊野外了。
她隱約覺得事情有蹊蹺,這裏的人躲在屋裏不敢出來,還有第一家的老爺爺勸她離開。
難道這座村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群黑衣人從遠處奔來,策馬持戈指向村子裏。
孟酒酒眉目挑了挑,她遇到流民了。不服領主的一部分人被稱為流民,流民有好有壞。
很明顯她遇到的這群流民,是來搶劫的,而且是喪盡天良。
馬蹄揚起漫天煙塵,一個大嗓門吆喝道:“把村子裏的年輕小夥子交出來。”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嘈雜的吆喝聲更加明顯。
先前那家態度冷漠的大叔出現了,他神情蒼白麻木,喃喃自語道:“你們來了好幾次,村子裏的年輕小夥都帶走了,哪來的年輕小夥。”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戈尖指著孟酒酒:“這裏還有個小夥子,沒有小夥子,就把你們孩子交出來。”
那名臉色蒼白的大叔,被逼的走投無路,鎖在屋裏的老少都紛紛紅著眼走了出來。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有拿鋤頭的人,有拿菜刀的人,還有拿木棍的人。他們的原形太過弱小,隻能選擇人形搏上一搏。
看著一大把年紀的人,腳步不穩的一副爭鬥模樣。孟酒酒咬牙切齒,這些人真不是東西,她憤怒的看著黑衣人。
那名大叔急急嗬斥了一聲,伸手拿著一把鐮刀,猛地向黑衣人砍去。黑衣人明顯有武功底子。
刀光閃過,屍體橫陳,黑衣人不屑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駕著馬踏著屍體走過。
孟酒酒看著衣裳下擺飛濺到的血痕,她的手越握越緊,一個黑衣人上前捆住了她的雙手,把她強行帶到馬上。
接著是更多無辜的屍體倒下,殘酷的畫麵映在孟酒酒的眼裏,紅燦燦的大地,眼前都是一片血色。她被塞上了布條,不能說出任何話。
眾馬嘶鳴,被奪取得孩子都裝入了布袋,比貨物還不如的對待,直接扔上了準備好的馬車。
完全就是一場血淋淋的噩夢,孟酒酒緊縮的眉頭隱見仇恨。
黑衣人笑道:“主人的需求量真是大,這個村落經不起折騰,下回去邊城裏去搶。”
孟酒酒被拋在馬上,望著漸漸遠去的村落,緊緊閉上眼後,再次緩緩睜開,一片徹骨的冷寒。
她雙眼靜靜的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目光如水,清醒的把一切望進眼裏。現在她頭一次痛恨自己如此無力,在眼前的殘酷現實麵前,她真的太過弱小。
黑衣人注視著孟酒酒,暗暗想道:這小子真是沉靜,反正他也活不長久,這麼年輕俊俏的小夥子。
馬蹄聲噠噠的響起,大約過了三個時辰,孟酒酒抬頭看見了隱秘的山頭,裏麵的人都是一身黑衣,手中持戈,各幹各的事情。
孟酒酒被人拉了下來,對方用的力氣大了,絲毫不管她是不是個瘦弱的少年。她直接摔倒在地,手腕和膝蓋磨破了皮,血流了出來。
守著孟酒酒的大漢,帶著她去了一座牢房。
孟酒酒靠在冰涼的牆壁,眉頭慢慢擰起。她暗暗想道:落在這群人手裏,絕對不會有好結果。我還有丁當,問問它能不能救救那些無辜的人,孟酒酒開始試著聯係到丁當。
不過,半天都沒有反應,不會是睡過頭了吧。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孟酒酒有些著急的喊道:“貓叮當。”
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聲音:“不要喊了,我在。雖然我答應保護你,隻是在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出現,其他時候你管不到我,更不要想我改變別人的命運。”
她有些著急,這隻貓表明見死不救,一縷無奈和苦澀纏繞心間。夜陵要是在的話,會不會是另一副局麵。
麵對危險,她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夜陵。難道那段時間真的太依賴他了,擺明隻會救她命的貓叮當,不會管其他。
天很快亮了,牢房高高的窗戶,太陽漸漸東升。孟酒酒旁邊的牢房還有一個男人,他一直縮在牆角,就像個活死人,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