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時辰,五個人分別端上來了一盤菜,蔣佳佳、李掌櫃坐在一張桌子上品菜,其他的幫廚和酒樓裏的小二都坐在另一張桌子上。蔣佳佳他們這一桌試吃完了,方給了另一桌。
其中滋味最好的是川菜,雖辣卻是金陵人能承受的起的辣度。其他的菜雖好,卻總覺著缺些什麼,她又說不上來,隻得問其他人。“應當再放些調料罷。”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她才看見這個站在角落裏的人,長得很端正的樣子。
“哦?那你來品一品。”蔣佳佳讓小二將菜都擺到自己桌子上,讓那個小子過來品鑒。
“川菜自是最好的,辣卻不會辣的心窩子疼。閩菜缺了辣味兒,少了點當地的風味兒。咱們這邊的蘇菜更是不必說,幫廚每天都練習的這些菜。粵菜的火候過了些,滬菜少了一絲甜味兒,應當放些糖來提鮮。”說話的途中,他用筷子蘸著湯,一邊說一邊向蔣佳佳提意見。
“你叫什麼名字?”蔣佳佳有些驚喜,竟不知自己的酒樓裏還有這樣的人才,這絕對是品菜高手,單靠一張嘴便知風味兒。
“小的李響,是李掌櫃的侄子,因著以前對做菜的喜愛,便來酒樓裏做了個幫廚。”李響恭敬的對她說,他自己喜愛做菜,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在家做飯,漸漸的家裏的食材已經不能滿足他對廚藝的提升,便來了蔣佳佳的酒樓裏。
“李響,你講這五道菜做出來。”她給了另外五道菜的菜譜,讓他做,明擺著試試李響的水平。李響沉默的拿著菜譜進了廚房,他有些驚喜,一個養尊處優的人怎麼能知道食材的五味,並將他們組合起來形成新的菜品。
叮叮咣咣一陣響,不過半個時辰,菜齊活了,蔣佳佳嚐了嚐,還不錯,居然真的做出了當地人的風味兒,就像坐在金陵卻吃著上海的味道。她點點頭對李響說,“我見你有些能耐,為何剛剛不主動出來要求做菜呢?”
“我不願將做菜分的太清楚,不管味道怎麼樣,總歸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是以口味來分罷了,總覺著是對菜肴的偏見。”李響不管李掌櫃的使眼色,一股腦將心裏想的全說了出來。
“好,就你了。”蔣佳佳不管他是不是有了言語上的冒犯,“你今後就是夜明居的大師傅,大家可有什麼異議?”在李響做菜之前,許多人對他全是輕蔑的態度,嚐過之後便已心服口服,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有一個老廚子,臉上有些掛不住,那邊是趙廚子。
“趙廚子,我知道你對咱們酒樓貢獻意義非凡,這樣,你是總廚,可還行?”蔣佳佳考慮到了趙廚子年齡的問題,再加上他的一份忠心,別人來挖他都沒有去,便想法子開解他。
“什麼是總廚?”趙廚子聽見自己被點名,有些疑惑。
“總廚便是管理大大小小事務的,你高興時就炒兩個菜,帶帶小徒弟,不高興便找李掌櫃喝兩杯茶,也算是養老。”蔣佳佳解釋道,若是以後酒樓流水多了起來,多養這麼一個閑人也是小事。
“這……”趙廚子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怎的就給了這麼個閑差事。
“不願意嗎?你在酒樓養老,還給你發工錢。不願意便罷了,我將位置留給別人了。”蔣佳佳一臉遺憾,似乎確實在為趙廚子而遺憾。
“怎麼會,多謝當家的。”趙廚子一想如此好事落在自己身上,還有何不答應的,心中的不平也被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