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發皺的紙上麵,赫然畫著兩個人,一個高,一個矮,兩人並排站著。
笨拙的筆畫,看不清楚五官,但是嘴角是誇張地上揚。
“這是...?”
“謝叔叔,這是你和我, 我在家的時候畫的,本來是想和雞蛋一起給你,但是怕你不喜歡 ,我就沒給,但是你就要走了,我還是想給你留個紀念。”
謝景林雙手拿著紙張顫抖,時非晚以為這種廉價的東西,他根本不喜歡,也看不上眼,趕緊伸手要拿回來。
“嗯?不是說給我,留作紀念嗎?”
謝景林慌張,他很珍愛這個東西,往後的餘生,這都將是他的精神支柱。
時非晚聽到謝景林這麼說,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我還以為,是我畫的太醜,其實安安是會畫畫的,他畫的很好,我本來想找他幫忙,但是想想還是算了,還是自己動筆有意義,隻是真的太醜了。”
“不醜啊,很有大師的風範,我會好好珍藏這幅畫。”
謝景林把畫收了起來,甚至都沒舍得折疊,他不忍心繼續看著時非晚明媚的目光,退後了幾步。
“恩人,時間不早了,你們快些走吧。”
“嗯,走了。”
宋聽冉揮揮手,把時非晚車窗邊上拉了回來,在車廂內坐正。
桑承駕著馬車離開,一路回到了大牛村, 先是把時非晚送回了家。
時芳一家都在院子裏,看起來是在幹活,其實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娘親,阿爹,二爹爹,我回來啦。”
時非晚幾乎是跳下了馬車,然後飛奔到了院內,桑承把他的禮物拿了過去,許年接過。
時芳看著宋聽冉,說道:“今天一定是辛苦了,你們還把非晚送回來,他都認得路,在路口放下就好了。”
“不費事的,時二姐,今天非晚過得很開心,好好休息,明天也該去書塾上課了。”
時芳在門口送著宋聽冉,許年已經帶著時非晚去洗手。
“時二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一切正常,謝景林明天就回盛京城去,他的主子最近開分店,是要忙起來了。”
“嗯,這事一直卡在我心頭,非晚越大,我就越害怕,現在可算是放心了。”
時芳是個不輕易流淚的人,現在也是要忍不住了,這麼多年,就方招妹生了一個,之後就再也沒有然後,對於孩子,她一直都是很期待。
馬車停在了繡坊門口,顧岩下了馬車,自己就能回去,他的方向感還是不錯的,這些天,羅明月一直在耐心的告訴他,每個東西的位置,他學的很認真。
一進家門,就是其樂融融的一幕,夫郎們聚在一起,在院中嗑瓜子,孩子們在院中玩耍。
滿福求救似的跑到了宋聽冉的身邊,哼唧了一聲,然後看著身後的宋令嘉。
宋聽冉隻裝做看不見,滿福這紅彤彤的狗頭,估計是又被拿去當做是能動的布娃娃來裝扮了。
這樣的事情,幾乎是隔三差五的見,隻有滿福受傷的世界一直在達成,它怎麼也算是村中的狗王,每年冬季的時候,狗拉雪橇它都是要去指點一二的,這樣頂著一張狗臉,在村裏真的是很丟狗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