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是個五十多的男子,一身黑褐色的衣服拖到腳踝,腳上則穿了一雙黑靴,看樣子打扮應該是將軍府上的管家。

那管家出門後先是向四周望了好幾眼,而後才看向敲門的人,發現是個孩子,肉眼可見震驚極了,但好在婁昕舟身後就站著邵雲帆,白衣的少年身姿挺拔,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他一下就有了主意,急忙走到邵雲帆的跟前,躬身行了一禮。

“我家三小姐給二位仙長添麻煩了,我這就帶她回去。”

管家也不多話,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外麵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他便急著去拉自家的小姐,想著快點將人帶回去。

“等等。”

卻是被那白衣的少年攔了下來。

“仙長是還有什麼事嗎?”管家微微愣了愣,“還是等明日再來問吧,他們就快要來了。”

“他們?你是說那些死傀儡?”

婁昕舟也走了過來,她說得直白,嚇得那管家臉色一白,將自家小姐連忙往府門的方向拉。

“噓,說不得,這可說不得,死者為大,可別怪我哦。”

婁昕舟沒有想到那管家會嚇成這個樣子,眼見著情況不妙,急忙看向邵雲帆,卻是見著自家教主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阻攔。

婁昕舟便聽話地退開了,天已經黑了,這種時候確實不是問話的好時間。

卻是在婁昕舟剛剛往後退開一步,那小姐突然掙開了管家的束縛,定定跑到了婁昕舟的麵前,又伸出手來,將那疊被她捏得皺皺巴巴的冥幣遞給她。

“······”

管家這才發現自家小姐手上拿的東西,一時間差點背過氣去。

“哎呦,我的小祖宗誒,這東西是能隨便撿的嗎?”

說罷就要上前來將她手中的那疊白紙幣打掉,卻是搶先一步被邵雲帆攔住了。

“你家小姐的這疊冥幣,怕不是撿來的。”

婁昕舟伸手接下那孩子手中的冥幣,那孩子臉上終於有了表情,隻是卻並非驚喜,而是驚訝。

這紙幣很明顯就是下馬威,若是不接,便是接受了那新生魔種的警告,便和童月幾人的立場一樣,若是接了,則是代表要摻和這事的意思,幾乎就是明麵上宣布我要和你對著幹了。

婁昕舟其實知道,以她和邵雲帆現在的實力來看,保險一些是不應該接下的。

隻是上輩子在魔域,她少說不是混得風生水起,當然,那可不是仗著邵雲帆的勢,隻她一人,金丹修為就能將元嬰的魔修打得嗷嗷直叫,魔種尚還低上一級,沒什麼好怕的。

況且,自從他們踏入這個城池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接雖是保險,但出爾反爾可是魔種常有的做派,若是真的放任不管,等新生的魔種成長起來,反手再給他們一刀,也不是沒有可能。

邵雲帆見婁昕舟接了,並沒說什麼,沉默片刻後走過去將她手中的白紙接了,夜色裏金光一閃,那疊白紙應聲就碎成了渣渣。

這下,這冥幣便從魔種的“下馬威”徹徹底底變成正式宣戰的意思了。

可是管家哪裏看得懂其中的彎彎繞繞,臉上從見著白幣開始就沒正常過了,他隻知道,前些日子來的仙家弟子拿這城中作亂的妖魔一點辦法都沒有,眼前這兩位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不同,那妖怪厲害得很,萬萬不能做讓它不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