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絕不會讓你無家可歸的。”
苟亓的話浮現在腦海之中,婁昕舟不禁捏緊了拳頭,許久,她緩聲說道。
“我想變強,讓那些自詡正義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婁昕舟抬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邵壽宮。
“尊者,可以嗎?”
邵壽宮知道她的意思,這孩子是想讓他幫她變強,因而並沒有立即回答她,在沉默半許後,他才開口。
“所以你覺得錯都在六門?”
“是。”
婁昕舟想也沒想便回答道。
魔域什麼都沒做,自苟亓坐上魔主之位,他從不曾主動侵擾過修真界哪怕一次,但六門卻隻固執的認為他們會做出對修真界不利的事情,在他們頭上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而後加以討伐,自詡正義。
明明,他們才是最虛偽的那方。
“尊者您也在魔域待過一陣,魔域的這些人,無論是魔修和魔種,都比外麵那些人真誠多了。”婁昕舟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身上泥漬不少,隻是此時她並沒有精力去管,“也許您依舊會覺得他們嗜殺暴力,可他們從沒有想過要去禍害修真界,但修真界卻直接打了過來,隻是因為他們覺得魔教是惡的那一方,有可能會危害到修真界。”
“六門所過之處,滿地橫屍,您守過雲月的。”
婁昕舟說著,有些艱難地往邵壽宮的方向邁了一步。
混沌沒了,這一切已成定局,但她不甘心,她當真恨透了天下人,恨透了沈寒,她必須變強,必須報仇,必須要讓那些人知道他們的錯誤,必須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為此,她必須抓住邵壽宮這最後一根稻草,即使她知道他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甚至很有可能連救她都是帶著目的的,自己不應該相信他。
可,已經無所謂了。
她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尊者......”
“好。”
......
邵壽宮在答應她後,並沒有讓她留在魔域,而是帶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走前婁昕舟去看了啟中城最後一眼,她到時,便見著肖燭剛登上城樓,帶著幾位長老,正疏散著活下來的那些魔域原住民。
少年白衣終歸是染上了血,頭發也有些散亂,他立於高空,表情有些木然,眼尾微紅,略顯狼狽。
但好在人沒事......
六門的那些人還被困在死境之中,生死先不論,就算活下來,十天半月定然也是出不來的,這些時間,足夠魔教喘息了。
而有肖燭和七長老在,婁昕舟也不至於擔心魔教會就這樣滅門。
他們會找個地方藏起來吧,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來找她這個少主了,她於魔教來說,真的算不上重要,有她沒她,都一樣。
“走吧。”
邵壽宮冷聲開口,而後便轉身離開了,婁昕舟也沒猶豫,跟著他上了方舟。
隻是,就在她轉身之際,城牆上的少年透過濃濃的瘴氣看了過來,殷色的眼中情緒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