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婁昕舟疑惑地看她。
雪玲雖然隻和婁昕舟相處了幾個月,可也不知怎的,當真見她受了委屈,卻是一整個生氣了。
“沒事,我天天找他去,煩死他。”
雪玲咬牙道。
“不用了,本來我也不是昆侖的人了。”
婁昕舟擦掉臉上的眼淚,轉頭往山下走,可惜小狐狸不甘心,一尾巴又給她轉了過來。
“真不知你在想什麼。”雪玲恨鐵不成鋼,“你看不出那什麼靈長老口是心非嗎?”
“是靈虛長老。”
婁昕舟微微偏頭,糾正道。
“管他什麼長老,可給他能耐的,我這暴脾氣,當真還就忍不了一點。”
“真的不用了。”婁昕舟再次轉身,“我......我沒臉回去。”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沒臉回去?”雪玲又給她一尾巴轉了回來,“你但凡再往前一步,你看看這門敞得,生怕你進不去。”
“......”
“那老東西可能是腦子有包,忘記把門給你帶上了,是這樣不?”
雪玲罵罵咧咧,婁昕舟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她也想進去看看故人,師尊......不,是想看看岐鳶長老過得怎麼樣了,魏九依還好嗎?還有她那沒心沒肺的二師兄,是不是又到哪裏浪去了,就連梅語木,她也想見見。
腳下有些沉重,但也許是肩上的靈狐太過吵鬧,她突然覺得也沒有那麼難抬起來。
一步,兩步,她便這樣重新走進了昆侖的大門。
“這不就進來了嗎?”
雪玲終於鬆了口氣。
“前輩,能不能重新遮掩一下氣息?”
婁昕舟思考幾許,還是輕聲說道。
雪玲聽她這話,到底是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沒救了,這孩子沒救了。
......
在雪玲的掩護下,婁昕舟決定先偷偷去瞧瞧岐鳶幾人,隻是好巧不巧,她上鸞清時發現靈虛正往下走,小狐狸驚得瞬間又加重了靈息,這才避免了被那赤狐再次發現。
“呼,好險。”
雪玲扇了扇自己的尾巴,長呼一口氣,擾的婁昕舟脖間癢癢的,她微微偏頭,輕輕斥責了一句,才繼續往山上去。
“你要見的是你師尊?”
雪玲踩了踩前爪,但赤狐出了感應範圍才徹底放鬆下來。
“嗯。”
婁昕舟輕輕點了點頭。
“隻看看?”
雪玲又問。
“隻看看。”
婁昕舟回。
雪玲聽罷輕輕“嘖”了一聲,而後又是長歎一口氣。
“隨你。”
婁昕舟到霧停煙的時候,岐鳶正一個人立在銀杏樹下,她幾乎沒有變過,仿若多年前婁昕舟回來時所見,陽光穿過隙縫,灑落在青色的衣衫之上,美好得像是一幅畫一般。
隻是,畫中人神情憂傷,她望著那棵銀杏,不知在想些什麼。
婁昕舟走上前去,在離岐鳶隻有兩步的距離停下。
“師......”
頓了幾秒,婁昕舟改了口。
“岐鳶長老,近來可好?”
“不好。”
樹下人突然開了口,婁昕舟頓時像受了驚一般退開,雪玲也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