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點也不好。”
婁昕舟鬆了口氣,剛才她還以為是雪玲的掩息之法又暴露了。
同樣鬆了口氣的當然還有雪玲,怎麼說呢,別太傷自尊,要是再讓人破了她的術法,她那麼長的狐生算是白活了。
“什麼不好?”
婁昕舟再次走了上去,可樹下之人又怎會有應答呢?
“師尊。”
卻是一聲熟悉的清麗之音傳來,婁昕舟回頭望去,便見著魏九依匆匆走來,手裏還拿著一本劍譜,那書皺皺巴巴,似乎被翻過了無數次。
“小師姐。”
婁昕舟輕聲喚,卻又在人走來的時候小心避開,不留一點痕跡。
“師尊,這裏我練了好多遍了,果然還是轉不過手來,這一招,還有這一招,到底要怎麼才能連接上啊。”
魏九依的聲音帶了點委屈,她額間有些許薄汗,衣服也穿得幹練,幾年不見,身姿更顯利落靈動,甚至比以前還要有靈氣。
“她以前可討厭背劍譜了。”婁昕舟給雪玲說,“幾年不見,靈力更紮實了,看這樣子,明年便可突破元嬰了。”
“我瞅著天賦倒是不錯的。”
雪玲應了一句。
劍修金丹養靈,無論天賦如何,必定積五年靈力才破元嬰,她和邵雲帆也是這般過來的,魏九依也快結束了。
時間過得倒是快。
“走吧,她們過得很好。”
婁昕舟輕聲道,雪玲也點了點頭。
婁昕舟在昆侖走了許久,看了很多人,郭賈人沉穩了許多,梅語木還是一如既往癡迷煉毒,這次見她,身上又添了許多印子。她還去看了周樂安,當初那個追著她拜師的小子,也脫了少年稚氣,隻是和以前一樣陽剛開朗,他天賦不錯,已被某位長老收作親傳,那長老名聲在外,也是個很好的去處。
路上閑逛時,他還瞧見了決明,原來自扶風宗倒台之後,他便一直留在了昆侖,隻是一直都是以外客身份自居,不過聽說鄭巳律有意讓他做昆侖長老,可惜長老位稀缺,還得再等上幾年。
“瞧吧,人人都很好,你到底放不下什麼呢?”
雪玲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這更證明了我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婁昕舟笑了笑,“昆侖很幹淨,但我卻不是。”
“哎。”雪玲歎了口氣,“你怎麼就是想不開呢?”
“......”
婁昕舟沒有說話,雪玲並不知道她到底下了怎樣的決心,無論如何,昆侖都不能再和她扯上關係了。
“在乎身份的,隻有你一個人。”
“前輩一直都待在璞白台,為何會知道這些事呢?”
“我能感受到,這些人的情感,我不討厭。”
雪玲回答道。
“前輩的洞察力還真是驚人。”婁昕舟應道,“隻是時候不早了,不然我們便先回去吧。”
“......”
“行。”
簡簡單單一個字,婁昕舟下了昆侖,過雪山,回了璞白台,心緒難平,又不知要多少時日才能平複。
雪玲看見她略顯落寞的身影,話癆如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安慰,不過說實話,她確實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
不過這倒也罷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帶她去昆侖會帶來怎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