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婁昕舟一個人沉寂了幾天,便什麼也不顧地開始打坐修煉起來。
自天道將混沌從她身上取走,她的修為便極度不穩,邵壽宮反對她修煉,叫雪玲給她調解怨氣,可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她真的有些等不了了。
說來雪玲這幾日也不見人影,若是小狐狸在的話,定然不會同意她在這種狀態下打坐修煉。
她其實也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這次打坐也隻是梳理經脈。隻是幾月不怎麼用過靈力,婁昕舟還是能明顯地感覺到運行它們周轉有些吃力。
“你身上的怨邪之氣都要冒出來了,得臭死我,還說你很冷靜。”
卻是不知為何,雪玲的話突然便冒了出來,婁昕舟一個心緒不穩,竟是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剛睜眼,便見著小狐狸一臉嚴肅的立在她麵前。
“前輩。”
“急!急死你得了!”雪玲罵道,“有家不回,有怨不解,我看你就是想衝過去滅了五門。”
“......”
婁昕舟聽罷怔住,她隻覺有些恍惚,說不出話來,又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對啊,她跟著邵壽宮回來,不就是為了複仇嗎?為什麼要耗費時間在這裏消什麼愁解什麼怨呢?這種東西她根本就不在乎啊。
“呀,還真說對了啊。”雪玲哪裏知道婁昕舟在想什麼,她正在氣頭上,隻嘲諷道,“那簡單,殺盡天下人,你這怨氣便都解了,也用不到我了。”
婁昕舟別過頭去。
雪玲氣極,須臾又歎了口氣。
“哎,可複仇哪裏能真的解得了怨啊。”
“......”
“我來璞白台,本就是為了報仇。”
婁昕舟眸光暗了暗,啞著嗓子回道,血的腥味在喉間漫開,她眼神幽紅,人雖平靜,但看在雪玲眼中卻是黑氣森然,怨氣衝天。
“那你是覺得苟亓就是一點錯都沒有,天下人誅魔衛道才是錯的?”
“他沒錯。”
婁昕舟擦了擦嘴邊的血,咬牙道。
“他沒錯。”她又念了一道,“我會給你證明的。”
雪玲微愣。
“好,那你便證明給我看。”
小狐狸說完轉身便走了,之後的日子再也沒有管過婁昕舟修煉的事。
......
就這般又過去三個月,婁昕舟也不管不顧打坐修煉了三個月,期間不知吐了多少次血,終是勉強將修為重新穩固下來,雪玲本是趴在殿前曬著太陽,見她舍得出來了,微微抬起頭來。
婁昕舟走到她麵前立定。
“前輩,放我出去吧。”
璞白台也算秘境,沒有守境人許可,婁昕舟不可能自己出去。
“你想做什麼?”
雪玲抬頭警惕地問道。
“多虧了前輩,我才終於想清楚。”
婁昕舟回答道。
“想清楚什麼了?”
雪玲皺了皺眉,繼續問道。
“我跟著尊者回來的目的。”
婁昕舟回答,啟中城下那翻湧的絕望和怒氣她都還記得,她跟著邵壽宮回來,本就是為了報仇。
“什麼目的?”
雪玲聽罷略感不妙,立起身來,站定。
“我的怨氣是解不了的,苟亓之死,因在五門,除非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