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人跡罕至的地方,南榮念一時也想不到比雪山更好的地方,就是那處太遠,以凡人的腳力,恐怕要耗半年之久才能抵達。
可婁昕舟卻也是十分讚同這主意,屺白殿本就是他們的家,她也想回去看看九尾一族,半年的時間又算得了什麼,因而便就此定下了。
路途遙遠,銀錢自不可缺,南榮念便先回那城中取了馬車,同婁昕舟彙合以後才向昆侖雪山出發,一路上兩人都隻敢走偏僻的小路,凡是補充吃食以及日常之物的事,皆是南榮念獨自一人前往途經的城鎮購置,婁昕舟則乖乖呆在馬車之中,不敢接觸除南榮念以外的任何一人。
可兩人即使是這般小心,也難免遇上意外,恰遇到近來天災頻發,路上多流民,兩人怎麼都避不開,夜裏婁昕舟又一次迎來了夢魘,而後自此一發不可收拾,隻要她一閉眼,一沾枕,定然是鮮血糊了臉,刀上染了血。
婁昕舟因此恐懼起任何的刀具來,南榮念為了防路上歹人,本是帶了刀劍,此刻也便全部丟了,婁昕舟這才好受些,可依舊日日噩夢,她就強撐著不睡,可畢竟凡人之軀,沒多久就熬病了。
睜著眼頭疼欲裂,閉上眼滿地鮮血,她恨不得拿刀一劍割了喉,一死了之。
南榮念也是著急,恰巧路過一個村子,便下車去找郎中,可這一走就走整整一日。
婁昕舟見著天都快黑了他還沒有回來,心中擔憂,忍著病痛下車去瞧,可距離太遠她什麼都看不到,便走得近了些,沒想到就見了人家。
半高的細木圍了院子,她佝僂著身形,看不清裏麵的場景,可卻聽見了歡聲笑語的交談之間,混雜著好幾句辱罵之聲,時而又傳來女人與孩童斷斷續續的哭喊之聲。
小院外門未關,婁昕舟回過神來之時,她竟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院子裏麵有七八莽漢正圍著桌子喝酒,桌旁靠著幾把大刀,有看個人被捆綁在井口的角落,婁昕舟斜眼看過去,見著是一個七八十的老婦人,一個二十多婦女,還有一個隻有五歲的孩童。
幾人都嗚咽哭喊,婁昕舟看著黑氣環繞在他們的頭頂,漸漸失去了理智。
眼底變得殷紅,她因病痛在直不起的身體一下便挺立了起來,那喝酒的幾個莽漢也因此注意到了她。
幾人轉過身來,見著是一柔弱貌美的女人,並沒有把她當回事,反而哄笑起來。
“哦呦,這是哪兒來的小娘子啊?長得怪好看的嘛,你們誰都不要跟我搶哈,我要收了當夫人。”
“誒,老二,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老大還沒發話呢,輪得到我們?”
“老大都收了三個女人了,怎麼說都該讓兄弟們一次了。”
“去去,那個綁著的給你,老二,這女人我看上了,別同我搶。”
婁昕舟並未聽進他們說的話,實際上她此刻心中翻湧著無盡的欲望,隻有讓那七八個莽漢血濺當場才可能得以平息。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想到她將要做的事情,她忽而歪過頭去,嘴角帶起一抹陰森的笑來,忍不住興奮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