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之後,南榮念將婁昕舟抱到軟墊上放下,便想去外麵生火給她煎藥,卻是被婁昕舟給拉住了。
他回過頭去,望進她深紅的眸子,裏麵是幽情,是滿溢的愛意與渴望,那人麵色紅潤,偏手上拉得緊,竟是沒有半點放他離開的意思。
“阿念,你的手還流著血,對不起,我剛剛沒有想傷你。”
他聽見婁昕舟輕而小聲地說道,這才低頭去看自己的左手,上麵橫著一大條刀痕,血水不斷地往外冒,他的整個手幾乎都被染紅了。
“沒事的,師尊,我不怪你,隻是點小傷而已。”南榮念說著便用幹淨的那隻手去扒拉她,想要讓她鬆開手,“你還病著,得好好吃藥,我隻是去給你熬藥,哪兒都不會去的。”
“我不要。”可婁昕舟卻是立馬就否決了,“我的病已經好了,也不難受了,我現在特別輕鬆,特別開心,阿念你待在我身邊就好,陪著我,哪裏都不許去。”
婁昕舟說著,又往他湊近許多,直至整個人都幾乎依靠在他的懷中才罷休停下。
南榮念也隻好妥協,在馬車中安穩坐下,可還未待他說句話,他便忽而猛地睜大了眼睛。
“師尊?你在做什麼?”
婁昕舟竟是將南榮念受傷的手抬到了自己的眼前,而後俯身去舔舐他手上的血液,聞言她抬起頭來,卻是輕輕笑了。
“別動,阿念 ,我喜歡你的血。”
南榮念便沒動了,任她作為,可眸色幽深,他竟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許久,婁昕舟忽而輕聲問他。
“阿念,你是不是有感覺了?”
“師尊......”南榮念聞言有些無奈地笑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嗯?”
婁昕舟卻是歪頭看他,一副疑惑的神情,南榮念對上她的目光,輕呼出一口氣來,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自言道。
“不是吧。”
“嗯......”
可方才還疑惑的人此刻卻忽而輕輕勾起了唇,她直起身來,笑著說道。
“我不知道,阿念你告訴我吧......”
可她這模樣哪裏又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長夜漫漫,此夜終於是安寧了。
......
幾個月後,婁昕舟同南榮念順利到達了雪山腳下,兩人帶了足夠半月的幹糧,將馬車停靠在了隱秘之處,便徑直上了山。
雪山的風一如記憶之中,寒冷徹骨,婁昕舟自那日殺了人之後便徹底放棄了掙紮,此刻已是魔修之身,尚能忍受,可南榮念卻無半點修為,隻能由她在前牽著他慢慢走。
“阿念,我總覺得這雪山,好像不太適合現在的我們了。”
屺白殿建在山腰,日日嚴寒,修士也就罷了,哪裏適合凡人生活,可若不去雪山,哪裏又能是他們的安生之處,婁昕舟此刻的言語雖輕鬆而愜意,可南榮念的心底卻不像她那般樂觀,緊皺著眉頭一直未見鬆開。
婁昕舟回頭瞧見,便俯身抱過來,伸手撫平他的眉頭,笑著說道。
“沒關係,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去看看,之後我們再找個深山住著,當然,阿念你要是想去海島也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