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喝幾口,如果小酌倒也無礙,可他偏偏嗜酒如命且酒品很爛,一但沾了以後就六親不認,好多次對平日被他寵上天的的女人“動手動腳”,發泄自己隱藏的自卑和狂躁,但是酒醒後又後悔莫及,周而複始,陷入怪圈。
終於有一天,程以言姥姥找了安市有名的律師,拖著傷痕累累的女兒去醫院開了驗傷證明,找了警員再約談程越,這才順利簽了字,離了婚。
這婚就不動聲色在小程以言眼皮下離了,可是這樣的際遇也讓舒文雨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她對程越的恐懼也延續到了自己兒子身上,強烈地愛著卻不敢多接觸,身體好些才敢第一時間過來見見他。
時間是位大神,他可以療愈一切,漸漸地,舒文雨的精神狀態越發好轉,那位幫她從泥濘裏掙脫而出的羅律師,也給了她另外一番天地,慢慢的,舒文雨也接受了他,更接受了他發妻留下的小兒子。
自然,這一切,程越是不服氣的。他總覺得有了程以言這個砝碼,這個文弱乖巧的女人就不會和他決裂到無法挽回,他隻要牽了牽程以言這根線,舒文雨肯定就會乖乖就範。
可惜,命運不會聽之任之。
“我是什麼樣的人,需要你去說嗎?我養大的崽會站你這邊嗎?你夢去吧!”程越撕掉了他老實人的偽裝,氣急敗壞。
程母覺得談不下去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推門出去。
一個黑影居高臨下。
“言言。”看著這個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兒子,程母激動地拉住他,細細打量著。
“您怎麼會又有了一個兒子……”程以言在外麵聽了許多,但他最在意的就是那個兒子,什麼樣的兒子。
他推開了她的手,語速緩慢,語氣疏離,“所以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讓我恭喜你?”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你長大了,快18歲了應該能懂了……”
“你還記得我快18歲了啊?謝謝你還沒忘。”程以言被憤怒衝暈了頭,不知道自己在尖酸刻薄什麼,朝思暮想的媽媽近在咫尺,他卻隻能用自己最笨拙的方式宣泄著。
“你怎麼可以這樣!”程母不敢接受她那個禮貌有愛的兒子如此陰陽怪氣,愣愣地看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眼淚無聲滑落。
“我就說吧,我兒,我養大的,嘿嘿,我太了解了。”程越靠在門框上看好戲。
程以言看著哭泣的媽媽心裏也好痛,可是年輕氣盛的他還是衝進屋裏,找到他和蘇文雨精心挑選的那個胸針禮盒。
“來,賀禮!”手裏那個裝著胸針的盒子被他捏得變了形,他粗暴地把它塞到了舒文雨的手裏,轉身走了。
舒媽媽措手不及,哐啷一聲,盒子掉到了地上。
程以言冷笑,“對的,不喜歡你扔了就是,就像你對我一樣。”
自此後,舒媽媽在他的世界出現的時間更少了,隻是每次見麵時,她都會戴著這枚壞了半邊葉子的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