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浩文全看在眼裏,心裏了解了個大概,走上前把夢扶了起來。
“葉經理,求求你幫我救救阿燦,拜托了!”。
看著夢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知緣何葉浩文心裏說不上來的難過。也許是同情?
“唉,這事我很難辦,我才剛來這裏還未立足,隻怕人微言輕他們不會買我的賬。”。葉浩文無奈地搖著頭說道。
看著夢難過的樣子,葉浩文心頭一軟又說道:“這樣吧,你先別急。從鄭龍的話頭來看,阿燦雖然會受皮肉之苦,但暫時應該不會有喪命的危險。我們去外麵僻靜處你好好給我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好想想辦法。”
葉浩文和夢來到夜總會馬路斜對麵的空曠廣場。此時已經深夜,廣場和街道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
葉浩文點了支煙聽夢說起來。
原來夢並不是阿燦的親妹妹,連血緣關係都沒有。
“我家鄉本在湖南的一個小縣城,11歲那年家鄉漲了洪水,父母帶著自己跟隨大批難民往安徽遷徙。途中遇到一支進山剿匪的本地軍隊,他們抓了一批難民,割掉他們的首級拿去冒匪領賞。自己的父母不幸就在其中。
父母死後,以前的鄰居收養了我。他們一家之前是做買賣的,這次帶上全部家資打算直接遷徙到上海繼續做買賣。哪知中途遇到打仗,自己和鄰居一家走散,最終被種田的阿燦母子所救帶回了家。
阿燦母親把自己認作了幹女兒視如己出,阿燦也把自己當作親妹妹照顧。自己和母親在家種田,空餘時間也會做些手工活拿到城裏去賣,阿燦則在城裏的碼頭做苦力。十年來日子雖然清貧,但也其樂融融。
去年十一月份的一天,我和母親進城去賣做的手工品,順便做了些吃食給阿燦帶去。阿燦當時正在浮橋上卸貨,見到我們來了他揮手打招呼,不小心腳一滑把肩頭上的木箱子掉進了水裏。那批貨是鄭龍的,他常年靠著走私鴉片賺取暴利。剛好這批貨裏麵夾藏了鴉片煙土,一進水整個箱子的貨全沒了。
管事的找我們賠錢,否則就揚言要把阿燦剁碎了扔蘇州河裏喂魚,可是我們哪拿得出那麼多錢去賠償。後來鄭龍見我長相有些姿色,便想把我擄去夜總會替他賺錢,阿燦就不用再賠償那些貨物了,母親和阿燦死活不同意。眼見寬限的時間所剩無幾,真到那時候這些人什麼都做得出來。於是我不辭而別,獨自離開家去找到鄭龍和他約法三章。
一、不準再騷擾他們母子,所欠費用不再償還;
二、不要告訴阿燦母子實情;
三、隻賣藝,不賣身。
前兩條鄭龍答應地都很爽快,第三條他怎麼也不答應。不僅不接受,他當時淫心泛濫還想毀我清白之身。我拿出事先藏於衣服裏的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想辱我身子幹脆就留給他一具冰冷冷的屍體。
最終,我們互退一步,我陪他睡了一宿而他也答應了我第三個條件。
於是接下來所發生的就是今天你所見到的。”
聽完夢的自述,葉浩文心中無限感慨,“麻繩專挑細處剪,厄運隻找苦命人呐。”
看著夢黯然傷神的眼睛,葉浩文極為心疼,“放心吧,我拚盡全力也要想辦法把阿燦給救出來。”
至於鄭龍,走私鴉片坑害國人,欺壓良善逼良為娼。葉浩文緊緊攥住的拳頭往外滲著血。
“此等禍害不除,我焉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