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每個車間都有生產任務,有人少做一點,其他人就要多做一點,每個人的任務都很重,再分擔賈東旭的任務,就導致他管理的車間每個月的業績都是墊底,不僅發給車間的獎金少了,他還經常被楊廠長訓斥,根本就沒前途可言。
賈東旭本來就是靠著易中海的麵子,在車間渾水摸魚的,連2級鉗工也是靠著易中海麵子果實的能力升上來的,現在要他正正經經做鉗工的工作,這不是在難為他胖虎嗎?
賈東旭在心裏瘋狂詛罵著這個多管閑事、欺軟怕硬的孔主任,易中海在的時候,就整天對著他笑嗬嗬,現在易中海被抓走了,就在他麵前耀武揚威。
他也在埋怨易中海,被放出來了,也不來上班,導致他被孔主任這個小人為難,等會還要去搬鋼材,幹這種要累死人的活,心裏還有沒有他這個徒弟啊。
賈東旭現在一心都想著易中海放出來後能趕緊回來上班,好過上以前渾水摸魚的日子。
可惜,他不知道易中海被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即使易中海回到車間,也要低調好長一段時間,恐怕再也罩不住他了。
下班的鈴聲響起,賈東旭癱倒坐在地上,他連做鉗工的工作都覺得累,更何況是搬運幾百斤鋼材這種苦力活。
現在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嘴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罵罵咧咧,今天實在是過得太苦了。
“走吧,賈東旭,今晚我請你吃酒。”說話的是賈東旭的狐朋狗友。
“鄧猴子,怎麼,發財了,平時讓你請我喝瓶汽水,都說自己沒錢,今天這麼大方要請我喝酒?”賈東旭疑惑問道。
他可太知道這位鄧猴子的家境了,平時工作比他還要偷奸耍滑,現在還是1級鉗工,家裏有5口人要靠他來養活。
以前幾位工友出去吃飯就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厚著臉皮白吃白喝,一分錢都不肯掏,現在太陽從西邊升起了,竟然要請他喝酒?
鄧猴子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他鼻孔朝天地說道:
“你就說吧,到底去不去?今天看你幹苦力活,請你喝杯酒活絡一下筋骨,補充一下營養,好心當作驢肝肺。”
“現在就走,不吃白不吃。”賈東旭聽到有免費的酒喝,身體頓時起勁,跟著鄧猴子離開了。
鄧猴子帶著賈東旭來到了一家私營飯店,雖說這裏不用票,但價格對他們來說可是非常昂貴。
鄧猴子一坐下來就財大氣粗點了幾道肉菜和一瓶紅星二鍋頭,看起來似乎遊刃有餘,他真的發財了?
賈東旭心裏估算了一下,這頓飯沒有20塊就根本拿不下來,心裏轉念一想,他師傅易中海現在根本靠不住,以後怕也難以指望他了,要想想另外的辦法。
他們兩人互相打屁吹水間,菜陸陸續續都上齊了,賈東旭看著桌上擺著滿滿登登的菜,倒了兩杯酒,獻媚地笑道:
“鄧哥,我先敬你一個,這頓飯菜可謂是非常豐盛。”
鄧猴子鼻孔發出“嗯”的一聲,就喝起酒來,這種裝腔作勢的派頭,讓賈東旭憤恨不已,他心裏想道:
“以前白吃白喝的時候,就裝孫子,現在看他請自己吃飯,敬他一個,就裝起大爺來了,小人一個,我呸。”
“鄧哥,來吃塊肉,現在我可謂過得苦啊,家裏你弟妹又懷了一個,來年又添一口人,現在年景這麼差,飯都要吃不起了。”賈東旭給鄧猴子夾了一塊肉,賣慘道。
“不知您有沒發財的路子,帶我一個,放心,我以後對您唯首是瞻,您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賈東旭也是個狠人啊,看到昔日的狐朋狗友像是發了起來,立刻臉皮都不要了,賣慘做小的手段都用上了,就想分一杯羹。
“嘿嘿嘿,賈東旭你呀,我一直都覺得你很聰明,的確,我最近是發了一筆小財,也確實有條路子,但…”鄧猴子故意將話說到一半。
賈東旭急忙幫他倒滿了酒,又敬了他一杯,急切地說道:
“鄧哥,您放心,規矩我懂,您以後看我表現,我生活確實不容易,帶我一個唄。”
鄧猴子壓低聲音說道:“有道上的人出大價錢收特定的零件,風險是有點,但怕什麼,你應該知道,廠裏這麼多人也帶著廢棄的鋼材出去賣,上個月我就做了3單,賺了這個數。”
他神情得意地舉起一根手指,賈東旭聽到鄧猴子的話表情驚懼,看到他舉起的手指,便變得貪婪起來,心裏盤算著:
“鄧猴子現在請人吃頓飯都花了20元,很顯然是上個月賺了100元,一個月偷運3次就能賺100元,這事幹得過。”
賈東旭自負自己比鄧猴子更加聰明能幹,不可能他幹得了,自己會幹不了,何況他現在生活確實很困難,不要看他是2級鉗工,每個月拿35塊,但他花費也很大。
家裏除了他,都是要吃高價糧的,特別是這兩年,天時不好,糧食收成越來越差,鴿子市的糧食價格越發高昂,都比糧站的價格翻倍了。
而且賈張氏每個月也要吃止痛藥,他自己平時也要出去跟朋友喝酒吃飯,林林總總加起來,那點工資根本不夠花。
賈東旭想得很清楚,自己在鉗工的天賦根本不行,而且他也不想幹鉗工這種苦力活。
他拜易中海為師,除了想讓易中海生活上支援他外,他還打算利用易中海的關係,能否使他工轉幹,以後當上領導。
因此,他憑借易中海徒弟的麵子,拉上一些有背景有實力的人出去吃飯喝酒,大多數都是他買單,為的是以後他們能多說自己一句好話。
賈東旭這種做法有沒有可能性,我們暫且不說,但他的精神是值得讚揚的,起碼他能利用起身邊所有的關係,用盡辦法實現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