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踏雪尋蹤(1 / 2)

這樣的十月實在不能稱之為秋季。小雨裹挾著似融未融的雪花伴隨五級風吹到了來往行人的臉上。作為一個南方人,汪濟之顯然不太能適應這樣的環境。他的手指凍得發紅,臉頰上也多出一抹這北疆之地特有的韻色。

“你比我預想的來的早了些,嗯。。或是晚了些。”對麵穿短打汗衫的人說道。若是你早幾日來,我可以借來我鄰居的二手本田帶你看看這北疆草原的風景,如果你帶足了錢運氣夠好,還能美美的吃上一頓烤全羊。

“又或者你再晚來幾日,等下的這幾場雪沒過了膝蓋的時候,咱們也能去那密林裏滑雪摔跤。這個地方不行。”他踩了踩腳下的地麵。“這場雪站不住,而且城裏又都是水泥地麵,現在摔上一跤怕是會痛上半天。”

風雪在他的眉睫上結出了霜,他的十個指頭也被這天氣凍得不再靈活。脊椎處似乎也有些僵硬,若現在開口說話,想必牙齒都會冷的打顫。但此時的他絕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麵前這個人。

“麵對對手,不能露怯。無論是強於對方還是弱於對方。都不能表現出絲毫的畏懼。”

抖,就是畏懼。

這是他師父教給他的道理。

“總之你來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

“不,正是時候!”

說罷那穿短打汗衫的精瘦漢子眼中精光一閃,他突然躍起向前方奔來揮起一拳朝著汪濟之麵前門打去。汪濟之躲閃不及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栽倒在地。那漢子說的沒錯,現在摔上一跤確實會痛上半天。

精瘦漢子揉了揉手腕對其說道;“取巧了,我常年生活在海拉爾,哪怕我隻穿了一件背心,這寒風細雪對我的影響也並不大。你一個外地人在雪地裏站了半天,身法定然受阻,確實有些不厚道。剛才那一拳我用了五成力,你還要繼續嗎?”

汪濟之緩緩站起身來,揉了揉紅腫的臉頰問道;“是不是打贏你就把東西給我?”

汗衫男子微笑不語。

“tui。”汪濟之啐了一口血沫,剛剛那一下似乎把他的牙齒打到鬆動。不過他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那迫人的拳勢又再襲來。他迅速起身抱了個拳架,右手在前左手留後,兩腳呈二字鉗羊馬固定好身形。

“南方拳,他就教了你這些?光靠花架子可是贏不了我的。注意我這手。”說完又疾馳而來,雙掌並立再次攻向了麵門。隻見汪濟之動也不動,還是那副問手拳架,等掌風襲到麵門突然間兩手化作利爪將來人死死抓住,下盤二字鉗羊馬似生了根,以腰力將來人扭摔到地麵。北方自古以來善使摔跤,內蒙人尤甚之。這漢子今天卻被本應擅長的功夫所摔倒。

“不是南方拳,是擒拿手。剛剛我的胯扭到沒法子再用四平馬,隻能借助詠春的二字鉗羊馬。讓你誤解,輕敵,說來也是取巧了。”說罷也在這精瘦漢子臉上使了一拳。

“好,好,好,痛快。不愧是他的好徒弟,你隨我進來吧。”

“我叫沈承,是你師父的朋友。”

這酒店外表形似套娃,內裏卻宛如城堡。那精瘦漢子帶著汪濟之進了其中一間套房,熟練地擺弄起桌上的茶具,泡好一杯茶遞給了汪濟之。

“我第一次見他是在雲南,那時候的他可比現在有精神多了。”說著還啜了口茶水。

“那時候我還很年輕,居無定所,就喜歡滿世界的浪。浪著浪著就遇到了你師父楊蒼。他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出門在外什麼都不帶,甚至連帳篷都沒有,還要跟我搶一間住。不過像我們這種豁達之人也在乎這個。”他輕撫自己那張被打的紅腫的臉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