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濟之看著他突然掏出的手槍大腦直發懵,而槍口對著的薛忘心中更 是氣的罵娘。
“你……”薛忘似乎想說什麼,但看著麵對自己的槍口,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想出言罵他幾句,又迫於這槍口的壓力生生咽了回來。
“你這叫不守江湖規矩。”汪濟之出言道。
薛忘看了眼那年輕人,心中感激他能說出這句公道話。想想剛才還要跟這位少年性命相搏。現在想來氣量還是輸他一籌。
“什麼江湖規矩。你看我這雙提筆寫字的手,細膩白淨的臉,哪裏像你們江湖人了。我是作家,文人,不是你們江湖人。為什麼要守江湖上的規矩。”
“那你也不能比武的時候……”
“不能什麼?”沈承把汪濟之未說完的話打斷。
“我來問你,你師父是怎麼跟你解釋‘武’這個字的。”
“他說止戈為武,止是腳趾,戈是……”
“兵器。這玩意就是兵器。止戈為武,打不過抄家夥。赤手空拳我肯定打不過他對吧,跑也不一定能贏,所以嘛,我抄家夥有什麼錯。”
此時的薛忘牙都要咬碎了,心裏罵了他不知道多少遍。這個距離,要是快步到他身前奪槍再給他鎖喉,應該是可以做到。但他不敢冒險。因為他知道,萬一要是押錯了注賭輸了,自己這條命可就搭進去了,這麼關鍵的決定,他不敢賭。
“詭辯,你這是詭辯。”汪濟之氣憤地說。
“唉,熱兵器的發明果然是傳武的悲哀。你說呢,金鍾罩。”說罷看了一眼薛忘。
“我不需要找你的罩門所在,現在在我看來,你處處都是罩門。你練的最硬的地方是哪?讓我看看我能不能破的了你的防。準備好了嗎?”
“額,其實,其實我感覺。”薛忘這個將近一米九的漢子此時說話竟然變得扭捏起來。
“額,其實,小說嘛。裏麵的故事情節都應該是杜撰出來讓讀者看的。對吧。”
“然後呢?”沈承問道。
“之前我看您的作品,就把個人經曆和情緒帶入進去,對號入座,誤以為您是在挖苦嘲諷我的門派,今天還搞砸您的簽售會,真是愧疚萬分。”
“還有呢?”沈承又問道。
“還有,還有就是這位兄弟的師傅和我們門派是正常的比武切磋,我們用了下作手段還恬不知恥來找他徒弟報仇,是我們的錯。”說著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我可以走了嗎?”
“走?你還忘了什麼吧。”沈承說道。
“還有,還有?”豆子大的汗珠從薛忘額頭凝結滴落,砸到地麵浸濕了花紋地毯。眼看水漬已擴至散拳頭大小,薛忘還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的叨咕著還有,還有。
“還有就是你忘了我剛剛給你簽名的書。一錢一飯皆來之不易,買了書就要好好讀,在書本中尋求智慧,悟出道理。切記,以後行事可不要像今日這般魯莽了。我容忍的了,別人就不一定了。”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極了菩提祖師教育孫猴子的樣子。
“對對對。您大人大量,說的極是。我以後絕不如此莽撞了。”薛忘點頭如搗蒜。看上去真真像汲取到了教訓。
“走吧,希望在我下部書的簽售會上還能見到你。”
“再見。”
“嗯。”